問完了才覺得有些突兀,人愛在哪裡在哪裡。
好在那人似乎也沒有回答的意思。
時南鏡:“可以飛信支付嗎?”
“二維碼在那裡。”他指了指桌子角。
時南鏡掃碼付了錢,看到那人端起空了的盤子碗,坐着輪椅進了廚房。
時南鏡又坐了回去,沒急着走。
不一會兒,那人又坐着輪椅出來了,手裡多了一隻碗,他把碗放在了時南鏡面前。
“綠豆湯,免費的。”
時南鏡看了看面前綿密出沙的綠豆湯,又看了看嘴角含笑的輪椅帥哥。
是帥的吧?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看時南鏡沒動靜,他眉頭皺了一下:“不吃綠豆?”
“吃!”
時南鏡直接低頭吸溜了一大口。
冰冰涼涼的,還甜絲絲的,好喝。
栗重鈞剛皺起的眉頭立刻舒展開:“慢慢喝,不夠還有。”
時南鏡擺擺手,一碗就夠了,肉絲面分量挺足的。
見時南鏡低頭繼續喝湯,栗重鈞沒有一直待在這,他拿了一塊毛巾,繼續忙活。
時南鏡喝一口湯,就偷偷瞄一眼那個人。
這人不是求索的技師嗎?今天怎麼又出現在了這家像遭了火災的店裡?
時南鏡隻是有些好奇,沒有深究,不過見了兩面的人罷了。
昨天突發奇想給了高額小費已經是例外。
他兩口喝完綠豆湯,輪椅帥哥又進廚房了,他想了想要不要打個招呼,剛有這念頭的下一秒就放棄了。
算了,沒什麼好打招呼的,也不熟。
他又擦了擦嘴,離開了這家店。
栗重鈞從廚房出來時,下意識看向時南鏡剛坐的位置,人已經離開了,桌上留了隻空碗。
襯衣男忙過了一茬,這會兒終于能稍微歇口氣,他收了那隻空碗,另一隻手抹桌子。
一邊幹活一邊随口和栗重鈞搭着話:“鈞哥,這誰啊?認識?”
栗重鈞隻“嗯”了一聲:“見過一面。”
“嘿,就見過一面你給人送綠豆湯。”
栗重鈞斜了他一眼:“你這綠豆湯很值錢嗎?”
“這哪兒是值不值錢的問題。”襯衣男麻利地收拾好了所有空桌,“你什麼時候給人送過東西了?這湯還是你熬的。”
店裡已經沒什麼人了,襯衣男自己就能收拾好,栗重鈞空了下來,坐在輪椅上沒再幫忙。
“我熬的所以我送。”
“得,我不跟你說。”襯衣男看什麼也問不出來,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栗重鈞坐在輪椅上向後靠了靠,雖然說都是做慣了的事情,不過連軸轉地幹了半天,他也有些疲憊了。
天氣越來越熱了,店裡隻有風扇,呼啦啦吹着他的衣服,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背心已經汗濕,後背肌肉線條隐約可見。
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油,星星點點的,其實在灰色的底色上并不顯眼。
等襯衣男終于坐下來以後,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這才吃上了午飯。
栗重鈞面前的是肉絲面,肉絲堆得更高了些。
襯衣男拿了個勺子吃得頭也不擡,終于緩過了那股餓勁後,他才擡起頭,見栗重鈞還沒動筷子。
“怎麼了?不好吃啊?還是吃膩了?”
他問着話,又開始往嘴裡大口大口塞。
栗重鈞搖了搖頭,動了筷子。
“吃膩了我也隻會做這些,當初可是你建議我做多不如學精的。”
襯衣男一邊吃飯,一邊同栗重鈞聊着。
“不過還好聽了你的話,我天天就做這個,熟練度刷起來技術不說一日千裡,那也是突飛猛進的,嘿嘿。”
栗重鈞沒說話,隻安靜地吃着面,直到吃完了他才開口:“小松,你還是需要再招一個人,就小陳和你兩個人忙不過來。”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也不是天天都能過來。”
“知道知道,鈞哥你還要忙其他的,下午你是不是要去莽子那兒啊?”
栗重鈞已經不是第一次向趙小松提起過再招一個人了,每次說的時候都答應得好好的,就是沒動靜。
他其實知道趙小松怎麼想的,多一個人就要多發一份工資,不管多少都是一項支出。
趙小松賺錢也辛苦,他舍不得這錢。
“小松。”栗重鈞加重了語氣,臉色嚴肅了一些,“再這麼忙下去你是可以堅持,因為你是老闆,可是小陳呢?他願意嗎?到時候唯一一個員工也跑了。”
“鎮上就這麼大,到時候你上哪去招人?”
趙小松抓了抓臉,道理他都懂,但是人都有僥幸心理,能拖一天是一天。
“知道了鈞哥,明天我就把招聘挂出去。”
時南鏡離開那家店後,吃得太飽,蹦是不可能蹦的了,他一瘸一拐螞蟻爬的速度挪回了家。
還沒走進屋裡,他就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躺了下來。
吃飽了,動彈不得。
椅子放在屋檐下,陽光曬不到眼睛。
時南鏡閉上了眼發飯暈,昏昏欲睡。
腦子裡的系統已經吵了有一會兒了。
————叮!
【請宿主抽取任務,6小時内若不抽取,系統将随機發布強制性任務,任務失敗,系統将開啟強制性懲罰。】
就這麼段話,已經叮了快半個小時了。
時南鏡放空了腦袋,權當聽不到。
強制任務就強制任務呗,他連系統都想卸載了,更别說什麼獎勵了,反正任務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