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勝主動開口,“宮先生有沒有意願投資這部劇?”
“這部劇符合目前的市場走向,如果走運一點也許會成為不錯的IP。”
“并且這部劇的兩位女編劇老師都很出色。”
宮應霄眼神掃了對面藝人,轉頭向王全勝伸手。
“可以。”
宮應霄并不全是因為唐景然在劇裡才決定投資,他來之前将江國整理的資料仔細地看了幾遍 。
而且,他投資之後也有足夠的理由過來看拍攝現場。
“好,謝謝宮先生。”王全勝臉上帶着笑意,“那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吃飽飯就回家休息,咱們好為以後的拍攝做準備。”
“大家有沒有想要跟宮老師說話的?”王全勝沖着唐景然他們那邊招手。
江簡娴幾人激動地站起身向宮應霄那邊走過去。
“宮老師,您能給我們簽個名嗎?”江簡娴激動地握住旁邊聞曉琪的手臂。
“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沒有關系。”
宮應霄一個個掃過面前臉色激動的藝人,在最後面眼睛看向别處的唐景然身上停留幾秒。
他開口。
“可以。”
“宮老師用我的筆就可以。”聞曉琪把手裡的筆遞給宮應霄,蔣浩旻把随身帶的紙分給各位。
但分完才發現少了唐景然的一張。
“景然……”
蔣浩旻想說把自己的那一份簽名給對方,但宮應霄已經把那幾張紙簽好了名打斷了他的話。
隻見宮應霄略過衆人直接走到唐景然面前。
“把手伸出來。”
唐景然知道這人是故意的,但在這麼多人面前也不好拒絕。
于是,硬着頭皮開口,“不用了宮先生,您不是簽……”
宮應霄言簡意赅,“手,伸出來。”
四周投射來每個人詫異的視線,雖然沒紙簽在手上很正常,但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太對勁。
唐景然閉了閉眼,認命的舉起自己的右手。
宮應霄:“左手。”
唐景然:“……”
宮應霄一手握住對方的手腕一手簽字。
微涼的筆尖接觸手心激起手心一小片戰栗,密密麻麻刺激順着手心傳到骨子裡,帶着不明顯的癢意。
時間仿佛被拉長變得粘稠,對方身上的氣息一下下的順着皮膚向上攀爬。
唐景然不自在的抽了抽自己的手腕,宮應霄寫完最後一筆,慢慢松開。
深深地看了唐景然兩眼,轉身回到人群。
唐景然低頭看向手裡的簽名,一筆一畫,遒勁有力,一如那個男人本身。
“你這可是獨一份呢。”薛凱湊過來看,“就是保質期有點短,一洗就沒了。”
“獨一份給你要不要?”唐景然将手舉到薛凱面前。
“那還是算了吧。”薛凱想象宮應霄牽手給自己簽字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冷顫。
太詭異了。
不遠處的嚴軍微微皺眉。
*
酒席結束,每人各自回家。
嚴軍将唐景然送走後眼神落在宮應霄離開的背影上。
“宮先生,等一下。”
宮應霄停下轉身,讓江國先走。
江國和嚴軍點頭打了個招呼,嚴軍笑着回了一聲。
“有什麼事?”宮應霄問。
嚴軍原本想問他和唐景然的事,但等到真面對宮應霄本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嚴軍幹笑了一聲,“咱倆去露天?”
宮應霄點了點頭。
嚴軍雙手靠在欄杆上看着外面霓虹燈閃爍車流如河的夜景,“景然這孩子人是不是不錯?”
宮應霄眉梢擡了擡,沒說話。
“我剛開始帶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刺頭,他臉長得好,但沒表情的臉總像是帶着刺,讓人難以接近。”嚴軍眼底倒映着夜景,“但接觸時間長了,才發現都是假象。”
“這人耳根子軟的很。”
“我帶他一年多的時候家裡出了點事需要錢。”嚴軍笑了聲,“但借錢這事吧有點太敏感,總之最後錢還是不夠。”
“我當時一籌莫展的時候,你猜景然他幹了什麼?”嚴軍轉頭看向宮應霄。
“他做了什麼?”
“他把身上夠自己生活之外的錢全都給了我。”嚴軍閉上眼又想起那個畫面,“那個時候大冬天的下着雪,我坐在長椅上捂着臉,一擡頭就看見他鼻尖通紅,手裡舉着一打挺厚的牛皮紙。”
“我問他‘幹什麼?’,他說‘你幫我找房子。’,我又問‘萬一我卷着你的錢跑了怎麼辦?’,他說‘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當時就想哭,但想到以後我帶他,還是把眼淚憋了下去。”嚴軍呼出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是,宮先生你要是玩玩的話就不要找我們家景然了。”
“他是那種别人對好一點就會百倍奉還,而受到傷害就會躲開的人。”
“那不是因為他懦弱,這隻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
“我要是沒看錯,他今天晚上是在躲你。”
宮應霄皺眉,他不知道是哪裡給其他人的錯覺誤以為他是想玩玩。
“我……”
“他媽媽剛去世。”
宮應霄後背肌肉猛的緊縮,想起自己前不久說的話和唐景然受傷的表情恨不得抽死自己。
“當然,不是親媽但也勝似親媽。”嚴軍看向宮應霄,“雖然在娛樂圈你們這樣類似的事情已經常見不怪,但我還是想說,現在可能并不是好時機。”
嚴軍擡手看了眼手表,“那就不打擾宮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