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臣向護士打聽了一下千奈和直人的去處,得知兩人去了他的休息室,匆匆跑去。
“直人!”
猛然推開門,雅臣看到,千奈正耐心在休息室的床邊哄着直人睡覺。
聽聞他的動靜,千奈明顯吓了一跳,一雙漂亮的貓眼不由自主睜大朝他看來,慌張地做出禁聲的動作,生怕床上的直人被他驚醒。
雅臣的心頓時軟成一片,不知道怎麼,他突然覺得,千奈非常适合做一個母親。
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突然放松,也隻有看到他們兩人這樣和諧的畫面,雅臣才決定今天一整日的疲倦消散不少。
雅臣的表情柔和下來,他朝着千奈走去,伸手握住千奈放在嘴前的手放下。
“你忘了,我之前告訴過你,直人這孩子隻要一睡着就很難吵醒。”但他如果不想睡,那鬧騰程度三五個護士都哄不住。千奈居然能夠一個人制服這孩子,恐怕也有她的人格魅力吧。畢竟,連他在她身邊都會覺得異常安心。
千奈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差點忘記了。”
“千奈對我說的話都不是很上心呢。”雅臣歎了口氣,苦澀地垂下眸子。
“才沒有!”
千奈連忙反駁,見他這副模樣慌亂地想解釋,可看到雅臣調笑的笑容後,千奈懊惱,
“雅臣先生也開始開我玩笑了。”
雅臣忍俊不禁地揉了揉千奈的腦袋,“原諒我吧。”
他對女人一向很有分寸,似乎隻有在千奈面前,才會總是忍不住做出對小孩子一樣的玩笑。
意外地是,千奈搖了搖頭,
“雅臣先生轉過身去。”
雅臣噗嗤笑了,“不想看到我?”
千奈垂下頭,小聲道,“對。”
雅臣知道絕對不是,卻也乖乖照做,像哄小孩子一樣,“那等千奈消氣之後要叫我轉回來哦。”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雅臣雖然好奇千奈在做什麼,卻依舊面對着門不動。
許久。
“好了,可以轉過來了。”
雅臣照做,可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他愣住了。
千奈捧着一個插滿蠟燭的奶油大蛋糕笑容燦爛明媚,
“生日快樂,雅臣先生。”
一瞬間,雅臣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作為家中的長子,一直都是由他來為弟弟們操辦生日,而他自己已經許久沒有過過生日了。大多時候都是美和還有記得他生日的兄弟會在當天給他發一條祝福簡訊,就過去了。像這樣擁有一個專門被準備的蛋糕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了。
橘黃的燭光照亮了千奈的笑臉,也照進了他的心裡。霎時間,無數暖流湧入雅臣心中。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雙眼眨也不敢眨地便看着面前的千奈,眼神愣愣的,像個雕塑似的半天都沒動彈。
見狀,千奈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她真是愛死别人為她心動為她瘋狂的樣子了。如果有一天,他們能為了她讓别人去死,那會很有意思吧。
“快點許願吹蠟燭吧。”千奈笑着催促着。
雅臣機械地閉上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許了什麼願望,睜開眼後又機械地将蠟燭吹滅。
千奈将蛋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那現在開始切蛋糕...”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已經被雅臣抱進了自己的懷中,越抱越緊,内心的最後一股疲倦仿佛也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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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是千奈讓光幫忙買的,但個頭實在太大,僅憑千奈和雅臣兩人是絕對吃不完的。因此兩人将蛋糕切好分給醫院裡的小病人吃。
千奈剛剛從最後一間小病人的房間出來。
“你好,請問是山崎小姐嗎?”一個胖胖的男人遠遠地叫住帶着背着包的女孩子。
那是...便裝的瑞木警官。
千奈動作一頓,又朝女孩子看去。
那個叫山崎的女生看起來與她年歲差不多,留着齊耳短發。千奈認得她,是當初與她一同送進醫院的女孩子,被裕太當做人質的那位。
她傷的不重,大多是皮肉傷,今天已經要出院了。
“您又有什麼事嗎?”看見瑞木警官,山崎明顯後退了一兩步,顯然是被他纏得煩了,一副避猶不及的樣子,“我能說的已經都說了。”
瑞木警官腆着肚子,雙手聚在腦袋兩側賠着笑,“就是有些問題還想确認确認。”
山崎面露痛苦,她根本不想再回想起那天的場景,那個人把到架在她的脖子上幾度威脅她,她可是差一點死掉!為什麼要一直揭她的傷口?!
“犯人已經死了不是嗎!您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是關于您之前提到的...犯人在作案時接過電話。”瑞木警官是這個案子的主負責人,原本犯人暴斃,贓款追回,甚至連威脅到群衆安全的炸彈也拆除了,這個案子是應該結束的。
就在他準備做善後工作,親自去找人質山崎做口供時,卻聽到山崎說犯人在劫持她時和神秘人通過電話。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犯人很可能有同夥!
電話...
千奈挑了挑眉。哦,是啊,人質的确有可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