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人!就是他把這裡搞得一團糟的。我們來的路上被他整得可慘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天黑才到。”
“隻是聽說有八位異鄉人過來了,今天出門隻見過你和那個讨厭的家夥。”
她們提起黃發男子就激動起來。
“他做了什麼事?”工藤問。
“我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走過很多遍的路,這次來突然變得陌生了。”
“一定是那家夥搞的鬼,我們每次迷路都會看到他的身影。”
她們并未與黃發男子有過接觸,隻是将兩件不同尋常的事情之間關聯起來。
雖然講得有些模糊,但從妃英理那裡聽來他的神奇能力恰好能解釋。
“祝你們順利回家。”
從她們那裡問不到其他有用線索了,工藤新一留下句祝福就離開。
他想等她們購完物,捉迷藏遊戲也該結束了,周圍的異象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她們回去就不會再迷路。
“将室内變成花海,果然是幻覺。”
他想到找出他的辦法了,望着不遠處的那顆巨樹搖搖頭,不相信他會躲在樹上。
其他地方與地圖對照起來,就很容易找到不是真實的場景。
比如剛走到七十七步時,他遇見的那堵牆。
返回原來的那條巷道,在地圖上這條路連通着背後的一條街,并未被一道牆面阻隔。
走過去的時候,他極力壓低腳步聲,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面虛假的牆。
估摸着黃發男子腦袋冒出來的位置,伸手往下探去。
當他的手穿進牆體後,他幾乎确信他的猜測沒錯,那個人就藏在這面牆的背後。
這畢竟隻是開啟挑戰賽的前置條件,就算設置了誤導也會給予充足的提示,來幫助每位參賽者順利通關。
像他之前考慮的那種不停移動的可能,完全是不希望捉迷藏結束的無賴做法,與女巫們的初衷相背離。
但他依靠的是手裡的地圖,服部平次就沒有地圖的輔助,應該還有别的參賽者也沒有地圖。
所以他們無法通過對比地圖找出多出來的東西。
想到這裡,工藤新一就對黃發男子的藏身之處有了猜測,沒有再浪費時間去做搜索每處地方的無用功。
在緩緩往牆内探出的雙手觸碰到人體的溫度時,他的手瞬間收緊,牢牢抓住握住的地方。
等他全身都穿過牆體後,他看見自己雙手抓住的地方什麼都沒有。但這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什麼比手下的實感更有說服力。
甚至隻要他稍微多施加一點力,還能聽見輕微的抽氣聲。
“我抓到你了,解除幻象吧。”
随着他斷定的聲音出來後,他面前出現黃發男子的身影,背後虛假的牆面也消失了。
“這麼快就突破思維盲區了,真是厲害啊。”
黃發男子活動着被他抓痛的手腕,認栽地說道。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備受矚目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你可以叫我谷崎,接下來将由我把你帶到你的住處。這一路上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你就給我講講你破過的案子吧。”
聽到谷崎是最後一位引路人後,工藤新一不禁松了口氣。
剛才他站在沒有地圖的參賽者角度,逆推女巫會如何讓那些人通過這關,發現答案就藏在最開始的地方。
步數的指示一點錯都沒有。隻要知道那堵牆是假的,那就能推知谷崎的消失也可以是假的。
在自己身上套上一層假象就可以騙過他們的眼睛,最糟的就是在言語誘導下,堅持認為他在的地方沒有人,他藏在其他地方了。
就算得知他有改變地形的能力,想出是通過幻覺來實現的,反而更有可能覺得在其他地方設置路障别有所圖,将重心放在精靈見過他的地方。
“我們走吧。”
從思考中抽離出來,工藤新一跟着谷崎前往他的住處。
這一路上,他認識到谷崎果然是很溫柔的人,也見識到他對妹妹直美的熱愛,還從他口中聽說另一位名偵探的故事。
“作為被他一直守護的笨蛋,知道他在這裡找到許多同類,與你們玩得很開心後,對他的想念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這句情感充沛的話一出來,工藤新一發現自己不能将谷崎單純看成副本人物了。
心底甚至想起少年記憶裡的小蘭,在他變小後明明朝夕相處卻無從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在一通通電話、往來的信件和少得可憐的見面次數中等待着他。
沒有提出強硬的要求,意外事件打亂他們的見面計劃,邂逅又再錯過……她都忍受下來了,發自内心地支持他追尋名偵探的道路,又為他可能遭遇的危險擔心不已。
“她也來了吧。”工藤苦笑着低聲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