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我困得不行了,你有什麼能提神的嗎?”白一棠半耷拉着眼睛,小聲的跟鐘茜嘀咕。
沒聽到鐘茜的回應,勉強睜起眼睛看向她的同桌。
白一棠心中直呼:好家夥!
鐘茜早就支起數學必修一的課本,給自己的眼皮貼上早已畫好的眼睛,兩隻手撐着頭睡得正香呢。
白一棠嘴角抽搐了幾下,也沒打算叫醒她,索性掐自己幾下,疼痛感使她精神了些。她和鐘茜隻要一上理科的課程,就會自動打瞌睡。
白一棠深知這樣下去自己成績會下滑,還有點強制自己學。雖說也沒打算學理,但是基本知識的也不能落下。
而鐘茜就不一樣了,直接就是随性而定。
由于班主任懶得更新座位表後,白一棠和鐘茜換回來同桌之後,便停止了換同桌,隻組與組之間更換。
下學期就要開始文理科分班,班主任這學期期末考試結束後就已經在班會上明确告知選科的重要性,讓同學們回家好好跟父母商量,結合自身情況去選擇适合自己的科目。
白一棠早就與白家父母讨論過以後會選文科,讀影視傳媒專業,白家父母對白一棠的決定一向都是支持的。
“茜茜,醒醒,放學啦,該吃飯了。”白一棠輕輕拍了拍鐘茜的臉說道。
鐘茜醒來時一臉茫然。
“哈~,老李頭的課就是好睡,幾點了?”鐘茜伸着懶腰,嘴裡打着哈欠。
白一棠道:“都放學啦,還能是幾點?”
“咱們還去食堂擠嗎?”
“噢,那不用了,我叫我好哥們從校外給我們帶好吃的,先回寝室洗個澡,再回來解決晚飯。”
“行,還是你周到。”
這時沈臨桉拿着籃球從白一棠身邊走過,說道:“又吃垃圾食品,小心發育不良。”
白一棠就知道這家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道:“又沒讓你吃,打你的球去。”
“得,當我沒說。” 沈臨桉滿臉不計較的模樣,手裡颠着球,吊兒郎當的往體育館方向走。
鐘茜這會兒精神飽滿,正一臉看戲似的看着白一棠。
白一棠回頭一看鐘茜這副德行,疑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鐘茜保持看戲的姿勢,說道:“沒有啊。”
“你兩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鐘茜搖晃着食指,指着白一棠說道。
“我跟他,能有什麼問題?”白一棠這會顯得有點小炸毛。
白一棠指了自己的腦袋,比喻道:“我看你,是這兒睡傻了吧。”
鐘茜還是很自信,豎起食指搖了搖,說道:
“No,No,No,我是不會看錯的。”
鐘茜摟住白一棠的肩膀,難道正經地說道:“其實吧,沈臨桉長得不賴,成績又好,性格呢你兩又搭,在一起還挺般配的,反正我是完全沒意見的。”
“你看看哈,他每天放學,到哪都是一群迷妹遠遠跟在旁邊,要不是他那面癱臉使人不敢靠近,早就被人拿下了,你難道不怕他被搶走嗎?”
“再說了,你有見過他對其他女生有你這般熱情嗎?”
“什麼跟什麼啊,我跟他就是普通的同桌,相比其他人要熟悉些罷了。” 白一棠用肩膀撐開鐘茜的手臂,眼神有些閃躲。
“你就裝吧。”
“哎呀,不說這個了,咱們回寝室。” 白一棠轉移掉這個話題。
白一棠和鐘茜剛走,沈臨桉就返回來了。
在教室走廊的拐角處,沈臨桉原本打算回來拿護膝,結果回到教室門口聽到白一棠和鐘茜的對話。
“所以僅僅是同桌?”沈臨桉有點喪氣的自言自語道。
祁彥見沈臨桉久久沒下來,便上來叫他:“沈臨桉,你好了沒,磨磨唧唧啥呢,走了。”祁彥的叫喚将沈臨桉的思緒拉回。
這一場球沈臨桉打的不在狀态,他索性早點回家收拾,再回校上晚修。
祁彥及班上夥伴都納悶了,看着沈臨桉離去的方向,說道:“不是,他今天怎麼不在狀态?”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拿個護膝就打不動了?”
“不至于吧。”祁彥撓了一下頭,費解道。
而接下來有一小段時間,白一棠和沈臨桉都不在社交軟件上聊天,在班級中的交流也變得很少。平常周末都是沈臨桉主動找她,兩人經常在網上聊的不亦樂乎,這一反常使白一棠有點反感。
白一棠周末回家後,面對已經開機的電腦,嘀咕道:“他不找我,我找他總可以吧,以前都是他找我,這次我主動看看?”
她打開社交軟件,點進沈臨桉的聊天框。
“你在幹嘛呢。” 她敲擊完鍵盤,接着發個搞怪的表情包。
過了幾分鐘,白一棠的賬号顯示新消息:
“沒幹嘛。”
“你有事?”
沈臨桉回複的語氣有些冷漠,讓白一棠感覺頭頂被澆了一盆冷水。
“什麼叫做我有事?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明明是自己主動了,還冷冰冰的,什麼人啊,莫名其妙!”
白一棠也跟着較勁回複過去:“沒事!打擾了。”
她把消息發完,便把整個界面縮小,隔了幾分鐘後,她再次聽到消息的提醒聲,鼠标快速點開聊天界面,上面卻顯示沈臨桉的回複:“哦。”
白一棠一下子炸了起來,拿起離自己身邊最近的枕頭,兩隻手掐住。
“還哦!”
“哦你個頭啊,有毛病吧,忽冷忽熱的,我再理你我就是狗!”接着就是對枕頭一頓亂錘。
白家父母在客廳聽到白一棠卧室裡的動靜,便去查看自家女兒在搞什麼名堂,一打開白一棠的房門,就看到白一棠在亂丢枕頭,剛好砸到白媽媽的頭。
白媽媽驚叫了一聲:“啊!”幸虧白爸爸扶住了白媽媽。
“你在幹什麼!把你媽都打到了。”白爸爸難得對白一棠這麼嚴肅。
白一棠一個箭步跑向白媽媽,一臉擔憂道:“媽媽,你沒事吧?”
“我就是…鬧着玩的。”
白媽媽扶了一下頭,說道:“沒事沒事,别擔心。”
“你在房間好好的丢什麼枕頭呀?”
白一棠愧疚道:“我以後不會了,媽媽。”
“糖糖,你怎麼了?是不是在學校受委屈了?”
白一棠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媽媽,我真是鬧着玩的。”
白媽媽半信半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了,索性就算了。
關心她道:“糖糖,你要是心裡有事千萬别憋着,要跟爸爸媽媽說,悶着人是要壞掉的呀。”
“知道了,媽媽。”
白爸爸臉色擔憂道:“要不要拿點膏藥擦擦?”二人回到了客廳。
“不用,不就被枕頭砸了一下,我有那麼脆弱嗎?
“你不要太大驚小怪了。”
白一棠時常很是羨慕父母之間的感情,爸爸對媽媽永遠呵護至極,家裡的家務活基本都是爸爸包攬,媽媽就好好享受生活,小事上全由媽媽做主,大事兩人商量着來。
白一棠臉上洋溢着幸福,内心的情緒全都蕩然無存。
她将房門關上,轉頭想來,本來我跟他就沒什麼親密關系,是我把他看得有些重要了,才會使自己情緒這麼容易被他吊着走,他對我冷漠,我也懶得理他,有什麼可拽的。
而沈臨桉這邊的情緒也很矛盾,明明知道她主動來找自己,心裡很開心,可一想到那句僅是同桌,心裡就不痛快,難道在她心裡,他就隻是普通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