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十點左右,車子駛入錦華禮住宅區地下停車場,白一棠迅速下車拉起鐘茜,向沈臨桉說道:
“今天麻煩你了,我們就先上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拖動行李,拽起鐘茜就往電梯走,鐘茜趕忙回頭道:“謝謝沈哥哈,下回請你吃飯。”
電梯關門的刹那,鐘茜甩開白一棠的手:“你幹什麼呀,拽疼我了。”
錦華禮是一梯一戶的房型,電梯停在了十二樓。
一進門,白一棠便把鐘茜往沙發一甩,她順勢癱坐在沙發上。
“鐘茜,你到底想幹嘛,查人戶口啊?”白一棠抱臂凝視着她。
鐘茜一臉的不以為意,語氣慵懶道:
“我這是提前給你打探消息,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她的眼睛眯了起來:“什麼?合着你還成好心了?”
鐘茜随手拿起桌上一個橘子剝開:“那不然呢?”“你先坐嘛。”
“你想想,我幫你問出他的家世是不是也為了你的未來着想,你是大明星,家裡是開五星級連鎖酒店的。”
“我在老家的時候就聽說他們家跟祁彥家是世交,家庭背景肯定不簡單的。”
“你再考慮你家與他們家的差距,他怎會願意放下家裡上好的資源,跟你長久的待在一起?”
“你好好的,仔仔細細想想我說的。”鐘茜往嘴裡塞進一瓣橘子。
白一棠扶額,有些無奈道:“我現在沒有跟他在一起。”
“現在沒有不代表将來不會,我隻是讓你審時度勢,先看清你與他之間的差距,再做決定。”
白一棠有些不可置信,她從頭到尾的掃視了一遍鐘茜,驚詫道:
“茜茜,你變了,你以前才不會管那麼多的。”
“以前是以前嘛,現在也不年輕了,總不能不為将來打算吧。”
“我覺得你這是對沈臨桉的偏見,難道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隻會因利益而在一起嗎?”
“不是我說啊,就算他以前對你很好,也不能保證這麼多年他沒有變化吧,你又知道他這些年做了什麼,哪裡改變了?”
白一棠想說我知道,但還是覺得那件事還是不要與鐘茜說得好,沈臨桉現在的心理狀況隻是暫時好轉,多個人知道隻會增加别人對他的關注。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跟他目前是不會有多大進展的,我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但我希望你下次不要這麼直接問人家,好不啦,這樣很沒禮貌欸。”
白一棠湊近她,抱住她的肩膀。
“我的性格就是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過我保證下次不會了。”她用頭輕輕地碰了一下白一棠的頭。
鐘茜拿紙巾擦了擦手,道:“好啦,橘子吃完了,我也要回到我的溫暖小窩去了,走啦,不用送。”
白一棠望向門口,想到原來我們都早已不是當初可以随意做決定的年紀了,成年人的世界,多了許多考量,明白感情并非是一廂情願,而是雙方的雙向奔赴,也懂得如何為自己的将來打算。
沈臨桉回到江臨,解開襯衫領口的幾顆扣子,他來到書房,打開電腦郵箱,查看起裡面新收到的資料,眼睛看向末尾的日期,驚詫道:“怎麼會這樣?”
“看來沒剩幾年了。”他的左手置于唇邊,右手手指敲擊着桌面,緊皺的眉頭顯現出他的不安。
“現今隻能如此了。”
沈臨桉撥通一個号碼,沉靜道:“幫我繼續留意一下他的動态,有什麼情況再跟我說。”
“麻煩你了。”
“嗯,好,再見。”
他轉身面對身後的落地窗,心中不免焦灼了起來,視線落在樓下的水池内,池中的魚兒想呼之欲出,奈何水池太深,隻能在邊緣附近徘徊。
天氣漸涼,微風徐徐,遍地都是枯黃的落葉,偌大的廣場四周都是圍起來的栅欄。
男人嘴裡正嚼着口香糖,他的眼角透出一股狠厲,道:“沈臨桉,看來你過得很好啊。”
“就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這位老朋友了。”
他不小心咬到嘴角的肉,血絲滲出,舌尖掠過血絲,血腥味似乎讓他更加興奮了。
白一棠在梧華獲得的花燈,在網上引起熱議,好多粉絲評論說姐姐是去哪購得的,想要購得同款。
她在博言評論下回複道:“是我的家鄉蘇南梧華舉辦的花燈節,我參與猜燈謎獲得的,聽老闆說是景勝鎮的手工藝品。”回複完就下線了。
粉絲還在積極回應評論:
“梧華嗎?中秋我也回梧華了,怎麼沒遇上姐姐啊,嘤嘤嘤~~”
“我也去了,聽說這次花燈盛會規模很大,很壯觀。”
“啊?姐姐當時也在嗎?我朋友當時跟我說有位似曾相識的人很像姐姐,我還不信呢。”
有人在評論底下發出一張背景圖,圖片上的女生與白一棠很相似,身旁站着沈臨桉,剛好用手臂護住了她,這次剛好拍到沈臨桉的半邊側臉。
“這件衣服不是姐姐代言的那件嗎?姐姐身旁站着是誰啊?”
“我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我去!好帥!又是哪位素人嘉賓?”
“我怎麼感覺在哪見過這男的呀,不過與姐姐好般配啊!!!”
博言熱搜立馬爆出“白一棠疑似與男友現身逛燈會”的詞條。
“OMG,完了,完了,這下糖糖姐怎麼解釋啊?”小莊看管白一棠的博言賬号,看到熱搜焦急道。
白一棠的死多頭江雪看到熱搜後得意的笑道:
“白一棠,我倒要看看你這回怎麼辦。”
她跟身旁的助理小聲說道:“去加點料,讓她這次再也翻不了身。”
“好的。”助理退出化妝室。
江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等你白一棠下台,那影後的位置就隻能是我的了。”
白一棠拍完雜志寫真,剛從攝影棚下來,便看到小莊一臉焦急:“糖糖姐,你又上熱搜了。”
她笑道:“我上熱搜不是常有的事嘛。”
“不是,你還是自己看吧。”小莊把手機遞給她。
白一棠看清詞條内容後,驚訝道:“這哪裡冒出來的髒東西?竟然還冒充我對象?
“我都不知道我對象在哪呢。”
“我靠,竟然還有這人說我腳踏三隻船,一堆亂P的照片也敢放出來。”
白一棠顯然被氣得不輕:“八成又是江雪搞得鬼,那死女人就是見不得我比她強,竟然讓人假扮我對象,還大量購買水軍引發熱度。”
她冷靜了一會兒,對小莊說道:“小莊,跟徽姐說,想辦法找到這起輿論背後所操持的人。”
“好,我現在就去。”
白一棠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道:“早知道就不去燈會了,還把沈臨桉牽扯進來了。”
徽姐的效率很高,在網上順騰摸瓜,已經找到那幾個造謠的人,并以法律的手段起訴了他們,但背後的主謀還需要點時間。
白一棠結束當天的通告,回到家中已經是淩晨一點鐘了,“蒼天呐,我要累不活了。”緊接着肚子開始咕咕叫了,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
她去廚房打算找找有沒有速食食品簡單對付兩口。
“叮咚”兩聲,按門鈴聲響起,她心想,誰啊?這麼晚了。
白一棠把熱水壺燒起,轉身出去開門,打開門一看,眼神中透露出驚喜,道:“沈臨桉,你怎麼來了?”
“我提前問過小莊,知道你今天沒來得及吃晚飯,所以就給你帶宵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