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什麼都沒幹,就有點兒乏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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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到書房内的書桌上,她把昨日從卡米西爾那邊順帶出來的信紙鋪平在桌面上,有些出神地望着這空白的信紙。
目前她隻能知曉,人類的詛咒應現,石膏化遍布了邊緣地區。
而血族這裡,即将出現三個黨派的内鬥。
回想起卡米西爾那不會透露聲色地臉龐,她一時覺得有些難以費解。
若是血族的血仆出現問題,那他們該要如何内鬥呢?
沒有血仆,就相當于是人類打仗沒有了糧草吧。
思緒停頓片刻,蕾娜隻能得出,血族很可能去人類那邊收割人類當成血仆,來解決血仆的辦法。
不然就是血族這邊已經有能阻止血仆異變的辦法了。
但是昨日去吸血鬼市集的時候,那邊很明顯是展現着血仆緊缺異變嚴重,連往前不堪入目的低等血仆都能以很高的價格賣出去。
這種情況很明顯是血仆異變也沒有得到解決吧。
血族和人類的領地同樣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蕾娜不禁去想,這個世界是不是必将走向滅亡?
可她并不是真正的純血血脈,也不是什麼可以做出偉大舉動的救世主,隻是一個連情報都難以掌握,難以分析的普通人類。
甚至連自己的人生都難以選擇。
被蒙在鼓裡,在什麼情況都不知曉的時候,被她的父親,Aiserey王國的教主,送到了血族裡。
蕾娜再次歎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閉了閉眼。
目前她已經和卡米西爾達成了合作,那麼該要去行動了。
眼下隻能想到通過血族的書籍來了解人類的詛咒,既然想知曉詛咒為何應現,又要該如何解決,總先要知曉觸發詛咒的條件吧。
隻有條件湊齊了,才能達成。
不然人類早就應現詛咒滅亡了。
蕾娜沉默了一會兒,又從書桌前站起身,瞥了眼還在床頭櫃上呼呼大睡的大撞,開門向外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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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坎賽熟門熟路地從宮殿的密道裡翻出身,掀開頭頂上的草皮蓋子,站在了卡米西爾宮殿後的花圃裡。
他目光微微擡起,往上邊的一處窗戶瞧。
窗戶朦朦胧胧映現出少女纖細的身影,她黑色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身後,正從一旁搬出取書的木梯,立在一書架前,往上攀爬,從上邊取出一本厚厚的書。
斯坎賽抛了下手中的表,收回視線,正準備朝下方的門口走,餘光卻像是瞥到了什麼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步伐忽頓,即便又朝另一邊走了。
彌牧正垂眼望着這處修剪整齊地花圃,擡眼見到迎面走來的斯坎賽,神色并未露出任何意外,冷淡地瞳孔裡折射出了斯坎賽帶着興許笑意的眉眼。
“你果然不是常人。”
“查詢勾結,為了給獵血部提供信息,竟然能做到這一地步嗎?”
尋常的人類别說靠近血族亞拿的主城區了,就連進傳送陣都難。
連續着血族與人類的傳送陣時間久遠,經常不穩定,如果不熟悉傳送陣的人類或是血族踏入到那個傳送陣上,稍不留神就會被傳送陣掀揚帶起的能量撕裂成碎片。
彌牧雖是人類,卻能在其餘人都未得出血族區域地圖劃分的情況下,能躲過一切血族的搜捕檢查,進入到這卡米西爾宮殿的花圃裡。
彌牧聽到對方似是試探,又似是調侃的話語并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情緒波動反應,瞥了他一眼後,擡眸打量起這宏偉的宮殿。
“卡米西爾的瑟羅宮殿,原來是這裡。”
“那麼,帕爾默的莫格宮殿就在不遠處。”
他确定着什麼,随即越過了斯坎賽,徑直朝帕爾默的宮殿走去。
斯坎賽微微側過身,目光定在彌牧今日所穿着的服飾上。
那明顯并非是獵血部圖案的徽章印在服飾的扭扣旁,顔色雖暗,且小。但仍然逃不過斯坎賽的眼睛。
斯坎賽若有所思地見着彌牧從另一旁輕巧地越過,身上未帶着任何武器,單槍匹馬地進入了帕爾默的地區。輕笑說了聲“不要命的家夥”,又朝一旁原要走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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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坐在地闆上,低頭翻閱着看上去可能與創世神相關的書籍。
這些書籍大多都是用古語言來來寫,很多生詞蕾娜都看不懂。
迫不得已,她又折返回去,拿了本厚詞典,邊查邊翻閱。
在梵塞學院上學時,她經常被這個時代人類複雜的過往給搞暈,常常因為記不住時間地名和事件以及那些繁雜的因果而考不及格。
本想着考進獵血部後,就不用再接觸這麼煩人的曆史了。
卻未想到自己會被教主送到血族,又會因為那看似遠在天邊的詛咒忽然應現,而被迫查起了這個世界的相關曆史。
邊查邊忘怎麼辦?
蕾娜再次升級起自己查閱資料的道具,從卡米西爾的書房裡又要了支筆和信紙出來。
落地窗外的永夜月光透過樹枝,柔和地朝進這座巨大的室内圖書館内。
蕾娜挽起垂散在臉頰邊的散發,正準備記錄些書中重要的詞句,卻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輕笑。
“學得還挺認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