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一覺睡到自然醒。
臨近始祖的典禮越來越近,最近有不少血族會去商店裡選購商品,又或是去找一些奢華的店面制定禮物,來獻給他們所選的領導人。
大多數普通貴族都是站在蒙特維爾這一邊,找女王尋求庇護;也有些貴族和維蘭蒂斯的血族有交集,又看重親王,因此選擇了維蘭蒂斯。
而兩邊都不站,還在觀望的人中,大多數人選擇了卡米西爾,另一部分人卻覺得自己的眼光尤為好,更看重帕爾默,即便選擇了帕爾默。
瑟羅宮殿近日都被來往的血族打破了甯靜,蕾娜即便拿着枕頭遮擋住自己的耳朵,又把被子高高拉起,遮蓋在自己的面龐上。
仍然會聽到走上走下的高跟鞋與樓梯發出的清脆聲響。
而與高跟鞋一同伴随着,是一些想要僅供給卡米西爾的血仆走路聲,和些許男性血族低聲攀談如今局勢的聲音。
蕾娜困得不行,昨日跑來跑去實在把她這個在東塔樓裡擺爛十幾天的身體給累壞了,有種體力鍛煉一夜回到解放前,重新開始鍛煉的痛苦。
試圖陷入第三次睡眠依舊失敗,蕾娜拍了一下床,将整個人裹近被子裡,卻見外邊的聲音仍然能不依不饒地鑽進來。
閉着眼,想将那些聲音從耳邊趕走,但無濟于事。
無他,她沒辦法出去和那些血族說話,隻能躲在昏暗的房間裡睡大覺。
而這些聲音就好似那夏日常常飛在耳邊喋喋不休的蚊子,一睜眼卻什麼都見不着,隻能幹生氣。
唉,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
她頂着雞窩從床上站起,無視掉剛剛忽然出現在腦袋裡的話,随即開始面無表情地朝門那邊開始指指點點。
幻想着此時此刻她能變換成血族,然後标榜上“不能惹的女人,通通給我閉嘴”的巨型招牌,在那些血族們面前環視一圈,然後得到一片震驚般的安甯,随即繼續回到床上睡覺。
可惜不行。
這種事情隻能在腦袋裡想想,真正要做的話……估計會被人當成傻子吧。
蕾娜頹廢地坐回了床上,随即想繼續睡覺,可剛剛站起來的那一下子把她給整清醒了,眼下即便是躺回去,也很難睡着了。
好命苦。
卡米西爾都允許她去睡覺了,這群血族竟然還不消停,簡直是太可惡了。
蕾娜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開始幻想她指使着卡米西爾聽從她的吩咐,然後把東塔樓和主殿隔離開,變成獨立的宮殿。
腦海裡的思緒紛紛飄,她凝望了一會兒天空,随即又緩慢地直起身,開始往前面的衣櫃看去。
現在正是去探尋這衣櫃有沒有玄機的好時候,卡米西爾忙着處理公事,而希貝爾這會兒正在指揮着仆從招待那些貴族吧。
沒有人會發現、也沒有人會去關注她這會兒在做什麼。
蕾娜視線在衣櫃上邊頓了一會兒後,開始低頭找拖鞋,小心翼翼挪到房間門口側耳傾聽片刻。
見沒見到有人在她這層的走廊上晃悠後,再三确認了房間門已經被她從裡鎖上,随即轉身小跑到了衣櫃前。
—
衣櫃在她的眼中緩慢打開,蕾娜在接觸這扇衣櫃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因為記得那有關于始祖的蒙爾血石裡邊還蘊藏着一點兒能量,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防身的作用。
但血族就是始祖的地盤,擁有始祖物品的話,會不會比較安全一些?
蕾娜找了根短繩,将血石穿過,随即慢慢打開櫃子,開始往裡邊翻找。
希貝爾将她的衣物都整理的很好,一絲褶皺都無,就連角度和擺放的相隔高度都一模一樣。
蕾娜憑借着先前在東塔樓一層所瞧見的衣櫃記憶,向當時碰觸到開關的位置摸去。
做賊心虛,她并沒有把房間的燈打開,隻給外邊血族一種這兒沒有人,或是裡邊的人正在熟睡的狀況。
睜着眼黑燈瞎火的在衣櫃裡摸了一會兒,指腹觸及到平坦光滑的衣櫃底面,沒觸及到什麼類似開關的東西,反而還把自己的腰給彎得酸了。
她有些乏累地直起身體,正想放棄,卻在抽離開手指的那一刻,觸碰到了一個微小的圓粒。
?
這個是機關嗎?
黑暗裡,隻能憑借着感覺尋找,蕾娜蹲下身體,在衣物下方翻找了一陣後,終于找到了方才所摸到的圓粒。
她試探地在凸起的周邊摸了摸,感覺到了一些粗糙的紋路。
觸碰到紋路後,蕾娜想再去觸碰那個凸起的圓粒,卻發現什麼也找不着了。
太神奇了?
什麼情況。
蕾娜有些疑問地繼續沿着這些紋路一路摸過去,随即就碰觸到了一處凹陷下去的地方。
這個觸感……和先前在一層衣櫃裡所觸碰到的觸感一模一樣!
房間裡竟然枕的有什麼密道。
太離譜了。
蕾娜下意識四周張望片刻,手仍然保持着放在凹陷下去的地方上沒動,确定這個時間點沒有人會忽然來這兒找她後,連忙直起身,去夠放在桌上的紙條。
一隻手保持着撫摸在凹陷的衣櫃面上,另一隻手開始用臨時準備的筆和紙為還沒回來的大撞随便留了幾句話後,即便将這紙條放到了大撞平日裡最喜歡溜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