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精朱子真最受不了,牢騷不斷:“媽的,當這個什麼狗屁伏斷星,老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個都瘦了一圈!比在凡間還不如!起碼在凡間還能吃個飽!在天上吃的這什麼仙露仙果,那是豬吃的玩意兒?”
水牛精牛大升附和道:“就是!吃的俺老牛還可接受,就是當這個狗/娘/養的天瘟星,煩死了都!俺聽着就煩,真特麼不想幹了!”
狗精苟戴在旁翻白眼:“說了多少次了,你們罵娘就罵娘,能不能别帶上狗?”
那二位自動忽略他,看向袁洪,“大哥!要不咱們跑吧!仍回咱們的梅山去,在那裡就是死也值了!”
蜈蚣精吳龍看向袁洪道:“大哥,說實在的,我也有點受不了。”他是比較有腦子的一個,說話也文雅些,“想想咱們在凡間之時,是何等自由快樂。如今上天來了,諸多束縛,莫說二哥四哥了,我也覺得煩悶。”
這一番話說得野豬精、水牛精那個激動,“就是啊,大哥!咱們那麼有本事,憑什麼聽天庭的!天庭對咱也不好,給的都是一些沒人要的卵東西,分明就是瞧不起咱!咱何必受他這鳥氣!”
袁洪喝着酒沉吟不語,野豬精急道:“大哥你給個話啊!”
袁洪道:“老子也受不了,可有什麼辦法呢。”
蜈蚣精道:“大哥,此事咱們可以從長計議。”
袁洪道:“若是去了這身上的罪枷就好辦。”
罪枷是施予封神榜上有罪之人的一種黥刑。形如鎖鍊,或鎖在脖子,或鎖在手腕腳腕,或鎖在腰間,腿部等。尋常看不見,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若是強行突破,會發出金光,身體因此陷入極度痛苦之中。整個人在刀山火海油鍋裡滾過一般,是神仙也不能忍受。
封神榜上很多人名義上是神,實際上卻是戴罪之身。罪枷在身,封禁神力,任你從前法力如何高強,都使不出來。
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些人不服管教想出來的,上了天來,不用說了,都得乖乖幹活。
白羊精楊顯在旁迷迷糊糊,他是最無所謂的一個,存在感極低。其他兄弟也不去管他。白蛇精常昊是懶貨,成天就知道睡覺。他倆就沒吭聲。
蜈蚣精放低了聲音,道:“大哥,我有一個想法,就是需要大哥吃些苦頭。”
袁洪道:“強行突破不行,我試過了。”
蜈蚣精道:“不是強行突破,是……”
野豬精和水牛精都湊過來,豎着耳朵聽。見蜈蚣精說的神神秘秘,兩個憨憨也不敢高聲,說話跟蚊子叫一樣,“怎地?怎地?”
蜈蚣精掃了他們一眼,沒吭聲。野豬精急的想一巴掌拍過去,又按耐住了,神色着急,“說呀!你要急死老豬!”
蜈蚣精道:“小心隔牆有耳。”
此話一出,一時都沒了言語。個個大眼瞪小眼。
畢竟在天上,要想瞞天過海,也不是容易事。
袁洪也不着急,仍是慢慢喝他的酒。經過封神一劫,他變得沉穩了些。
蜈蚣精生得精瘦,面白須長,說話跟個算命先生似的:“隻是一個想法,究竟可不可行,不得而知。就怕讓大哥吃了無謂的苦,反而找老弟的麻煩。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野豬精道:“計議計議,就計吧!反正有的是時間。”
水牛精道:“俺老牛也是煩透了,大哥,你拿個主意吧。”
袁洪道:“你們都想脫離天庭麼?”
野豬精、水牛精一聽,當即點頭如搗蒜:“想!”
蜈蚣精道:“自然是想的。”
苟戴除了被捎帶罵時吭過一聲,後來就沒聲了。一直在旁兩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們讨論,此刻見袁洪看過來,忙點頭,“想!”
包括袁洪自己,這就有五個了,剩下那兩個可以忽略不計。于是此事全票通過。
袁洪道:“那就幹吧。幹一票大的。”
韋護聽到這裡,問:“後面他們果真去了身上的罪枷了?”
這罪枷韋護也有所耳聞,在第三十六天有根金燦燦的神柱,四五人合抱大。上面凡是刻着名字的,身上都戴着罪枷。神柱威力巨大,罪枷之上連接着神柱的力量,沒有哪個神仙可以撼動。
楊戬回道:“是的。”
韋護道:“那袁洪是猴精時就厲害得很,若是去了罪枷,誰還可以約束他?恐怕除了女娲娘娘,無人能敵了。”
楊戬道:“他的确厲害得很。想當初在臨淇縣,我有女娲娘娘贈送的山河社稷圖,還需以自身為餌,才能誘他進圖裡。後來女娲娘娘把圖收了回去,就沒法了。”
韋護奇道:“山河社稷圖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嗎?我以為女娲娘娘已經把它送給你了。”
楊戬道:“在臨淇縣收了袁洪,女娲娘娘就把圖收回去了。後來梅山七怪在天上鬧出事情來,她才又把圖給我。梅山七怪除了袁洪,其餘憑我自己可以約束。就怕那袁洪什麼時候又跑出來。”
韋護道:“你先前說他被封印了?”
楊戬道:“對,封印在了東勝神洲的一塊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