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岩寺校長每每收到庵歌姬的假條,低血壓就猛地治好了!
咒術師那麼稀缺的資源,區區除穢交給普通的巫女随便做做就可以了。
類似蠅頭之類的低級咒靈就算不祓除也造不成傷亡,倒黴的人頂多肩膀酸痛,日子過的不如意。
身為京都咒高的教師,居然總是領學生做一些浪費時間的小事。
話雖如此,樂岩寺還是對庵歌姬帶領學生在神社做巫女的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西宮桃握着掃帚一臉憤怒,十分不滿地向老師報告:“未到場的學生能給處分嗎,到頭來隻有我和三輪傻乎乎來了!”
三輪霞夾在前輩和歌姬老師中間,尴尬地說道:“嘛嘛……也不能說自己傻啦,其他人都、都挺忙的,至少在出任務,而不是躲起來無視我們。”
往常這樣的“見習”就連東堂葵也會參加。
這一次事出有因,庵歌姬領着兩個學生到了神社後才被通知到京都突發咒靈暴動。
他們再趕去也來不及,樂岩寺校長在電話裡陰陽怪氣,說任務都被其他人接了,用不着巫女大老遠地下山一趟。
據窗觀測,所有被發現的咒靈,都呈現出了一種史無前例的放射狀行進軌迹。
按照經驗而論,咒靈是不能離開誕生地的,然而現實的改變令所有咒術師震驚了。
庵歌姬一邊思慮着這次事件,一邊安慰學生,“就當做任務了,即使是給前來參拜的人祓除蠅頭,那也是咒術師應該做的。任務不論大小嘛。今天結束之後你們想吃什麼,老師來點。”
東京校宿傩手指失蹤,庵歌姬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五條悟正在調查此事,所以她更擔心京都這次的事情和手指有關聯。
否則真不知道什麼東西會導緻低等咒靈違背本能學會“保命”。
就在庵歌姬沉思時,神社的管理員步履蹒跚又努力地過來提醒了一句。
“歌姬小姐,有訪客來了。”
管理員年輕的時候也是輔助監督,如今年紀大了,卻也懂得輕重緩急。
他說道:“是個求平安符的高中生,或許受到了咒靈的困擾。”
見京都校學生轉過頭看向他,管理員解釋說:“這孩子打扮奇怪,戴着綠色眼鏡,頭上還頂着詭異的棒棒糖形狀的東西,我老了不懂這些,所以猜測是防止幽靈之類近身的道具吧。”
目送老師和管理員離開之後,西宮桃和三輪霞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疑惑幾乎溢出了眼睛。
“隻是愛好很奇怪的人而已吧?”
管理員爺爺到底怎麼得出的結論啦!
“有老師在,我們能空閑下來也不錯。”三輪霞掐着指頭計算巫女的工資,“畢業之後不做咒術師的話,其實當個巫女也挺好的。”
不忙的時候還能做點兼職。
西宮桃無奈地點頭,說道:“現在就要考慮就職了嗎?你太上進了吧。”
西宮桃握着掃把的手沒閑着,一下一下認真地打掃,她隻是嘴上說嫌棄這種活,真做的時候也不會含糊。
她們邊打掃,邊讨論最近刷到的美食。
壽喜燒有點老套,烤肉太膩了,而且沒有東堂清理戰局會很浪費。
搖擺不定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是找歌姬老師的。
兩人同時轉身,第一眼就震驚了!
怎麼會有人肌肉比東堂葵還誇張啊!而且這人高的過頭了!
看上去來找茬的還差不多!
大腦内瞬間回顧了一遍京都校建校以來招惹過的群體,西宮桃和三輪霞倒吸一口涼氣——
毫無頭緒啊!
這種形象的男人也會對咒靈覺得困擾嗎?總感覺咒靈反過來恐懼他的可能性更大……
不不……或許他就是因為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才會……
西宮桃害怕地退後了一步,掃帚也掉到了石闆上,發出“啪”的一聲。
身為咒術師的她,心裡瞬間唾棄着自己的舉動,回神,清了清嗓子說道:“找歌姬老師求平安符嗎,她正好去了正殿。”
齊木桃緒從兩面宿傩背後走了出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後對宿傩說道:“幫人家撿起來啦。”
桃緒又朝忙碌勤勞的巫女道歉說:“抱歉,吓到你們了,宿傩看上去兇巴巴的,不過他人很好的。”
兩面宿傩在少女說話瞬間就彎腰了一半,對方的眼神太明顯了,絕對是讓他這麼做,就算桃緒不說,他也猜了個大概。
“拿着,小鬼。”兩面宿傩語氣毫無波瀾。
“……”
西宮桃感受到了這人惡劣的态度,丢過來的掃把仿佛千斤頂一般沉重。
她對着這張臉實在說不出感謝。
所以幅度極小的點了點頭,當作對這人的道謝。
齊木桃緒和兩面宿傩作為來訪者,也不好和她們閑扯太多,短暫打擾了神職人員并道謝之後,重新踏上去正殿的路。
平時和宿傩相處,桃緒隻知道這個人做什麼事效率都很高,懂的也很多,但她沒料到宿傩對神社内部的職能劃分、建築甚至于種的樹的種類都了如指掌!
前往正殿的路上,二人随意談論起眼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