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
這次的風再次呼嘯而來,然後打斷了她身上束縛的繩子。
花站起來抖了抖手腳,她根本沒擡頭看是誰抓了自己,比起看誰抓的,不如趕緊跑路,畢竟她并不打算在友客鑫長住下去的,花扭頭就沖着門口跑去。
但是也就是在門口她被一隻蒼白的手攔住了,她本來應該直接沖過去的,可身邊不知為什麼充斥着一種奇怪的惡寒,就像是被猛獸用視線死死鎖定,盯住了她的咽喉一樣。
是惡念吧。
花想到了可能性,但是她不肯後退,死咬着牙站在那裡。
對方可并沒有站在門口一直不動的意思,他緩緩的往前走,花不自覺的後退,大概兩步後,花感覺自己能适應這樣的惡念,馬上就嘗試着繞過這個人從他身後竄出去。
可是她剛剛竄到這個人的側面,之前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身體在這種情況下是根本無法行動,就像是被困住的動物一樣。
“這個就是這次的貨物?”
那個人的視線輕輕的在花的身上打轉,花咬着牙讓自己和對方直視,以求讓自己不要看起來太過于脆弱。
“看起來也沒什麼不一樣嘛。”
“這絕對是上品貨物。”一開始的低沉男聲迫不及待的加入進來,“她可是有着治愈的能力呢。”
“非常少見,是珍品啊。”
花不明白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她扭頭看過去,正是之前遞給他們名片引導他們去競拍場地的那個胖子,此時的他和當初的完全不一樣,那張本來非常冷漠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甚至雙手都忍不住相互搓動着。
這個時候花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就是那個她下意識治療的男人,那個掰手腕輸給她的人洩露了她的治療這件事。
“哦?”那個男人眯了眯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那個受傷又立刻痊愈的家夥,我們已經測試過了。”
“根本不能治療自己呢。”
胖子走到一邊拍了拍那個籠子,花的視線跟着流動過去,就一眼,她就差點吐了出來。
“至于她的那些同伴,不着急,如果她不是,我們再一個一個來也是可以的。“
胖子的聲音絮絮叨叨的,花此時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的大腦一片焦灼,思緒不停的湧動。
之前與她掰手腕的那個人身體強壯,渾身的肌肉能明顯看出來是有着良好的體格的。
可是如今的他,渾身幹癟,從衣服上透露出來的斑斑血漬,以及不規則的身體輪廓能看出來,似乎是被削去了很多肉,那個人脆弱的,虛弱的蜷縮在哪裡,在籠子被敲響的時候,他甚至還擡頭看了一眼,花甚至注意到他眼睛那裡是凹陷下去的,從嘴巴的形狀來看似乎連牙齒都沒有了。
他揮舞着手臂,甚至指尖都是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
這就像是一場噩夢,曾經在她眼前一個完整的健康人類,轉眼就變成了這樣,反胃感翻湧着,花感覺頭痛欲裂。
“還真的是。”那個人微微前傾身體看了下,“嗚哇,好像一灘爛泥啊。”
他們說話的音調上揚,輕快的就像是再說今天見到的趣事,那種不把生命當作生命的樣子很好的激怒了花。
她幾乎要沖過去和他們厮打在一起,但是籠子裡那個人的慘狀也在告訴她,這樣的場面也有可能是她。
花不想變成那樣,她想要在陽光下玩耍,想用雙眼看這個世界,雙腳丈量這個世界,雙耳聽到,雙手摸到,她不想變成那個樣子,卑劣的恐懼和瑟縮和她的憤怒糾結在一起。
她猶豫了。
可也就是猶豫這一下,讓她錯過了看起來很好的時機。
“烈風!”
花的嗓音幹澀,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狂風沖進了房間把一切都攪亂,打亂了所有人的判斷,接着直直沖向了那個胖子,似乎因為花的強烈情緒的影響,這次的風更加的瘋狂。
胖子就是這樣被洞穿了胸口。
隻是這樣的情況下,花根本無暇注意到她做下的事情。
狂風不僅對别人有影響,也對她的判斷造成了影響,她跌跌撞撞的沖向門口,卻被緊緊拎住了領口。
“你好像完全把我忘記了啊。”
花瞳孔緊縮,她想起來自己完全忽視掉了那個帶她來這裡的人,花來不及反抗就感覺自己的脖頸一痛,瞬間陷入了沉睡。
“好了,接下來拜托你了。”那人拎着花走到了那個蒼白皮膚的人面前,“直接操縱吧。”
“我沒興趣虐待小孩,如果她不行直接殺了了事。”
花被扔到了地上,她翻滾了一下,滾到了白皮膚的人面前,對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放到她的額頭前。
“心理醫生。”
随着這個聲音,一個高高瘦瘦,長發覆面,依稀能看出來他的眼窩凹陷,這個名為心理醫生的念獸出現了,心理醫生的瞳孔抖動着,往前踏了一步。
“依賴構建。”
心理醫生蹲下身,長長的白袍子鋪在身後,臉前的長發幾乎垂落在花的眼前,他把手放在花的頭的兩側。
白皮膚男人閉了閉眼睛,構建什麼呢?
“就讓她以為我是她最信賴,最依靠的那個男性吧。”
伴随着這個話音落下,心理醫生的嘴緩緩張開,一個奇怪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吞吐出來。
“構建。”
“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