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聲哥哥喊得極為自然,便是獨孤孟然都覺一陣惡寒,那人卻還能端着身子一語不發。
【越喊越熟練了呢】
【上将不管管?】
【叫上将哥哥的,渡也還是第一個,不都是叫星域走狗。】
星弦隻問,“去或不去”
他本沒有其他意思,奈何聽在人口中便成了,死或跟着我走。
獨孤孟然心中小人哐當一聲死亡,他默默道:“去”
星弦得了答案,也不問其他,隻是淡聲道:“給你們一個時辰,過後來找我。”
吩咐完,他靠牆而坐似乎又打算變木樁。
這些時日兩人相處久了,星弦的性子他也差不多摸透,需要動時就起來動一動,沒有事的時候可以站在山巅看上一晝夜的日出。
三人一時沒了聲,獨孤孟然去往外院,房中便隻剩下星弦和渡也。
渡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這什麼道宗又不是他的家,自然沒什麼要帶走的。
他趴在桌上略顯無聊,星弦也不曾搭理他。
星弦心口的刃印閃爍,似乎被什麼力量牽動,坐着不動,隻不過是免于疼痛罷了。
隐約間,有什麼東西握上了他的手。
星弦睜眼,便見一人握住他的護袖,三兩手指搭在手腕内側,隔着護袖在給他把脈。
渡也神色疑惑,“你身上竟然有傷?”
星族的身體與修真界之人并不相同,星弦也不曾料到這人能看出來。
他沒有開口,倒是面前之人有些緊張,“是為了我被天道所傷嗎?”
【老婆你想多了,這個世界的天道就算再來十個也不夠上将打的。】
【話說這傷還沒好?這得拖到什麼時候去啊?低位面的治療對上将有用嗎?】
【天道?天道真的能夠傷到上将嗎?(懷疑)】
【他好像從布下劍域開始就這幅模樣了,難不成打天道對他真的有影響?】
【不會吧,區區一個小世界天道怎麼可能把上将傷成這樣,星弦上将一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星弦掃過彈幕,難得的開口,他對面前之人道:“你很吵”
“出去”
渡也微微一愣,他這是被嫌棄吵了??
他被氣得笑出聲,“行,走就走。”
說罷他拉開房門消失在房中。
星弦收回手,垂下眼眸。
門外蹲着獨孤孟然,他本也是個慫包,甚至連和星弦多說一句都不敢,獨孤孟然也不是道宗的人,自然沒什麼要收拾的東西,出來蹲着隻不過是膽小到不敢反駁星弦的話。
見他出來,獨孤孟然低聲問,“你怎麼出來了?”
渡也聳了聳肩,“被趕出來了。”
獨孤孟然心裡突然平衡了,至少他是自己走出來而不是被趕出來的。
渡也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雙手托着下巴,“他居然會受傷?”
“嗯?你說誰?”獨孤孟然反應過來後一驚,“星大哥受傷了?”
“誰能傷得了那人啊?”獨孤孟然簡直毛骨悚然。
能夠一劍劈散天道,真的有人能夠傷到他嗎?
渡也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問他去。”
獨孤孟然一個激靈,他識趣地換了個話題,湊到渡也身旁,“那什麼…你和星大哥如今到哪一步了?”
初見時說着情哥哥,獨孤孟然不過是想要惡心渡也,而得知了星弦的強大過後,情哥哥一說也不攻自破。
誰家情哥哥像是星弦這樣,不論姘頭死活的啊!
不過倒是能看出來渡也對星弦有些喜歡。
渡也歪頭,朝着獨孤孟然露出一個笑,“你好像很好奇?”
獨孤孟然輕咳一聲,擠眉弄眼,“我看星大哥那麼冷漠,實在想象不到他喜歡人的模樣,說實話…有點好奇。”
星弦人狠話不多,認識了幾日他發現此人心性涼薄,雷霆手段,便是渡也都微微好奇了起來,若是這人真喜歡一人,會是什麼樣?
難不成是那種隐忍款?喜歡你,但是我不說?默默無聞的付出?
一牆之隔,星弦耳朵并沒有出問題,他聽着外面兩人讨論,眼眸微閉,原本暗藍的眼眸微亮,星辰鬥轉。
【好家夥,不把上将放在眼中?一堵牆能擋什麼啊,主角,你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
【我也想知道星弦喜歡人是什麼樣的,上将話少,又不會哄人,真的是做默默無聞男二的天菜啊。】
【你們是不是想的太遠了……】
星弦面前彈幕滾動,來到這個世界過了一個星期有餘,直到現在系統的四個任務才解鎖了兩個,距離回去遙遙無期,他已經慢慢習慣回不去的情況了,反倒有些享受如今的安甯。
星域中,作為上将,他護三系行星安平,噴濺碧綠毒液的機械蟲族,劃破虛空來犯的流浪者,搶奪行星資源的辰域。
殺戮與戰争是陪伴他最久的東西,每日隻飲下一管營養劑,而後便在戰場上從夜晚厮殺至天明。
外人都道上将名諱動聽,星族血脈強硬。
可其中血腥,卻從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