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失去了興緻,撇了撇嘴,敷衍地吐出個字“人”
院長:……
院長的笑容僵在臉上,很快又恢複如常:“王,您也看到了,”他輕輕捏了捏荼猊的肩膀,“這小家夥語言能力是沒有問題的。”
厄伽斯注意力完全在荼猊身上,漂亮的金瞳看得他身體發硬。
少年穿着剪裁合身的制服,背帶勾勒出纖細的腰線,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現。
他的目光順着荼猊的身體線條遊走,圓潤的指尖泛着健康的粉色,修長的小腿被白襪包裹,襪口在腳踝處勒出一圈淡淡的紅痕。紅潤的唇瓣微微抿着,在燈光下泛着水潤的光澤。
除了刺眼的金色頸環。冰冷的金屬緊貼着少年細膩的肌膚,上面刻着的條碼編号像商品标簽般刺目。
“嗯”他簡短地回應院長,聲音低沉。視線始終未從荼猊身上移開。少年每一處細節都完美得令人心驚,唯獨那道枷鎖,破壞了這份純淨,不該是這樣,身上不該有别的東西。
荼猊還在和觸須較勁,默默用力小發雷霆,真是一點都動不了。
會客室内彌漫着微妙的張力。厄伽斯的目光始終鎖定在荼猊身上,看着少年因與觸須對抗而微微發顫的指尖。那些細小的掙紮讓制服袖口滑落,露出泛紅的腕骨。
院長忽然用古語開口,聲音帶着刻意的優雅:“上次造訪Sr-84星系時,那裡的花香萦繞了我整整三日。”他指尖輕撫過荼猊的白發,動作親昵得令人不适。
厄伽斯注意到荼猊在聽到古語時睫毛輕顫,他刻意放慢語速,用相同的古語回應:“伽喽星系的煋雨玫瑰,五十七年一開。”鎖鍊在眼眸中微微轉動,“你采到了?”
會客室内陷入微妙的靜默。厄伽斯的目光始終鎖在荼猊身上,少年因古語的韻律稍稍歪頭疑惑望過來,又很快垂下。制服背帶随着呼吸輕輕起伏,那道礙眼的金環在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叽裡呱啦什麼,沒一句荼荼聽得懂的。
荼猊很快對聽不懂的對話失去興趣,轉而開始與束縛自己的觸須玩起遊戲。他故意用力觸須就會在制服内緊緊捆住他的動作,看着修剪圓潤的指甲因壓迫泛白,又突然松開,任由血色如潮水般湧回。粉白的指尖在燈光下像五片小小的花瓣,随着他的玩弄不斷變換色澤,荼猊完全沉浸在這個新發現的遊戲中。
“哈哈,這倒是沒有。”院長的笑聲突兀地打破寂靜,幾隻細小的觸須從虛空中探出,托着盛滿純淨能源液的水晶杯,“花還是留在它生長的地方畢竟好。”他将杯子輕輕推向厄伽斯。
水杯在桌面滑過,折射出零碎光斑。厄伽斯沒有動作,鎖鍊星瞳中流轉的星河微微停滞:“我倒是覺得…花得在溫室裡養着才更漂亮。”低沉的聲線讓空氣都變得粘稠。
他的目光移向荼猊。少年正專心到略顯憨傻地玩弄着手指,對這場暗流湧動的對話充耳不聞“而不是在低等星自由卻破碎。生命的意義可不是掙紮。”
“難得聽您提起生命的意義呢……”院長話音未落,厄伽斯身後的奧利弗憤怒地張口,古銅色的皮膚漲得通紅:“放肆!你怎麼敢這麼對王說話!”
院長紋絲不動,連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沒變:“你是奧利弗是嗎?”聲音輕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小聲些噢,别吓到小朋友。”
厄伽斯一個極淡的眼神掃去,奧利弗立刻像被掐住後頸的猛獸般噤聲。王的目光在院長和荼猊之間流轉,最終微微颔首,細微的動作既是對院長‘别吓到小朋友’說法的認同,也是對屬下的警告。
會客廳陷入深海般的寂靜。奧利弗脖頸上青筋隐現,卻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梅洛不着痕迹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兩人如同被冰封般僵立在沙發陰影裡。隻有荼猊還在無知無覺地玩弄着手指,對身邊的暗湧毫不關心。
院長指尖輕敲着水晶杯沿,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想,要有意義,首先得活下來不是麼?”
厄伽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目光始終停留在荼猊身上。
少年突然微微蹙起眉頭,淺金色的睫毛輕輕顫動,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不适。
是那些觸須勒得太緊了嗎...
厄伽斯注意到荼猊的指尖正在不自然地抽搐,制服領口下的鎖骨處隐約可見幾道泛紅的勒痕。少年抿了抿唇,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他飽滿的下唇被咬出一道淺淺的白痕,又很快恢複血色。
院長還在繼續說着什麼,但厄伽斯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荼猊微微發白的指節上,透明的觸須正在布料下不正常地蠕動,似乎正在與少年進行某種無聲的角力,很是礙眼。
“但現在上邊的花已經枯萎了一大半…”他的聲音帶着刻意的歎息,“再過兩年,可能寸草不生了都。”
梅洛突然冷笑一聲:“你點誰呢阿茲托格?”他的視線掃過荼猊頸間的金環,“你若早日将荼猊獻給王,也不會枯萎。”
會客室的溫度似乎驟然降低。
院長不緊不慢地摩挲着杯壁,笑容紋絲不動:“瞧你說的…你在軍需部長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應該最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很多時候我也想讓他們順利長大…”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梅洛的軍銜章,“但更多的是虎視眈眈,想要掠奪他們身上價值的人…”
院長緩緩擡手,掌心輕柔地覆在荼猊的銀發上,指尖順着發絲滑落的弧度慢慢梳理。他的動作溫柔得近乎慈愛:“珍貴本身,對弱小的種族來說…很緻命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