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來無恙?”蘇白冷嘲,“要不我們好生解釋一下你的所作所為?”
燕不回愕然:“怎會……?”
桑末自知再裝也無濟于事,索性攤了牌:“别來無恙啊。”他身後倒下的寒陰宗弟子又一次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即使他們已經死了。
“區區傀儡,妄想動我等分毫?”清川神色自若,灼華扇開,花瓣平地而起,柔軟地、遲鈍地停滞于半空。
桑末沉色看了半天,隻道是虛晃一招,并無實用,放聲大笑着命令弟子們進攻。
清川優雅地搖着扇子,不忘給蘇白扇扇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後生無畏是好事。”
弟子們搖搖晃晃地穿越花雨,蓄靈待擊,可沾到花瓣的那一刻,烈火灼燃,妖花枯萎化灰。他們的肉/體被焚燒殆盡,無數法寶叮叮咚咚墜落在地。
就像是在桃林中來了場笙箫同奏,琴瑟和鳴。
又是一陣風起,花瓣成舟,載起幾位尚且安然的故去弟子,抛至法壇中央。
法壇重啟,萬魂齊嘯,屍體頃刻消融不見。
清川淡然看了一眼,知曉替死鬼已經找到,語調微微上揚:“我說差不多夠了吧?這位桑末兄台,吾之主人說要好生算算賬,我們便來盤算一番。”
“一罪,你欺我主人于村外,騙取浮仙門出動。”
“二罪,你害我主人于真相空間……或者說是異變的真相空間,真假摻半,亂起心性,緻使我二者拔劍相向。”
“三罪,你拐我主人同門兩次,引我主人入陣,隻為了……”他一字一頓,“魄珠。”
桑末露出幾分欣賞之色,良久後拍掌:“不錯。看來這位劍靈也是不凡之人,可惜這輩子也就隻能是個劍靈了。”
他的語氣頗為嘲諷,不想下一刻灼華扇詫然到來,狠狠削落他的腦袋!
他的頭咕噜噜滾落墜地,好巧不巧正對着他們三人,笑得反而更加肆意而張揚:“我這是觸碰到逆鱗了啊,劍靈大人?那還真是抱歉了,我這人向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話音剛落,他的口中爬出無數莖葉,血肉萎縮,盡數成了邪花的花泥。
根須有意識般地,爬至無頭軀幹上,紮根,操控。
蘇白盯着褪去長袍的“使者”,後背滲出冷汗:“這人的頭身,好像不是同一個人?”至少不是起初他們在河邊看見的軀體,眼前這副更加壯碩而魁梧。
他猛然想起什麼,大喊:“不回,我的儲囊袋!”
燕不回聞聲抛來,轉頭看下使者的功夫,就見蘇白從中掏出一顆頭顱,哇呀一聲癱軟在地:“蘇白你在幹嘛啊啊啊啊!”
少年無暇回複,給了清川一個眼神,二者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
灼華扇回旋飛出,引來萬千花瓣割落頭首,揚水劍載着相悟道人的腦袋而行,不偏不倚安置在斷處。
絲毫不差。
邪花尖叫着自燃,末了沒了聲息。而相悟道人堪堪站定,還被揚水以邪花根莖纏了脖子固定。
蘇白有些無語:“你就不能拿衣服啥的嗎?”
清川有理有據:“不能,因為沒有。”
蘇白心道那我給你買的是什麼,白了一眼,再回首,他的那位劍靈擡手于相悟道人的額間輕輕一指。
少許靈力灌入後,相悟道人慢慢睜了眼,當他看見清川臉龐的那一刻,神色震驚了一刹,旋即又被以花瓣封了唇。
清川淡淡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相悟道人心領神會,花瓣悠悠落下後,便開了口:“幾位可是浮仙門的人?”
蘇白雙手作揖:“正是,相悟前輩,不知魂海迷宮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