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淮安縣尉忽然來沈府拜訪,有一莊命案與崔亦臻有關,但礙于崔亦臻的身份和沈府的關系,淮安縣尉隻能來拜訪,這中涉及複雜的案子縣衙是不想管的,但死者家也是頗有威望,家中有親戚在東京為官,一說便要上京告狀。
淮安縣尉哪邊都得罪不起,便隻能來崔亦臻這裡看看。
崔亦臻才懶得管什麼縣尉,一心撲在怎麼引起明凜注意上,順手便将事情推給了沈既白。
沈既白有心想借淮安縣衙的力,便應了下來。
明凜為了維護侍衛的名頭也跟着去了。
淮安縣尉冒着一頭冷汗,實在沒想到自己會見到沈既白,他們斷案的沒人沒聽說過沈既白,十幾歲便在刑部當差,不過兩年便是從四品的刑部侍郎,隻是運氣不好,站錯了隊,被調去禮部,做了從六品的侍郎。
沈既白初以為崔亦臻又惹了什麼風流債。
淮安縣尉卻支支吾吾。
“在淮安便是大人做主,沈某隻是回來休沐”沈既白溫和示意。
明凜在一旁看來,這就是就是沈既白有意恐吓,小聲的“切”了一聲。
雖然很小但是沈既白都聽見了,但對方還是支支吾吾,沈既白隻好主動詢問道:“可是為了表姐的事”
淮安縣尉眸光微動,歎了口氣,連忙行禮道歉:“以郡主的身份,我是不信這案件與她相關,但畢竟涉及命案,不得不前來叨擾”
此話一出,沈既白有些驚愕,明凜皺起眉頭,心中騰起不好預感。
崔亦臻本想去找明凜,卻并未碰見明凜,反而抓包了在廚房偷吃的伽藍,崔亦臻有心逗她,便吓唬他要送他去坐牢,伽藍在威逼利誘之下,帶着崔亦臻去找明凜。
剛走到門口的崔亦臻便聽到縣尉說自己與殺人案有關,當即撸起袖子怒氣沖沖的推門進去。
明凜與進門的崔亦臻對視一眼,崔亦臻沖她颔首,轉過頭兇神惡煞的走過去,沖沈既白擺了擺手指,沈既白極為自然的起身讓看,崔亦臻便坐了下來。
這一下子,沈既白站在了自己一旁,空間一下子很擁擠。
明凜看向伽藍,伽藍又是一副望天望地的心虛樣,明凜皺了皺眉頭,伽藍知趣的走過來小聲懇求道:“大人我不是有意的”
明凜心道,等回了四極嶺要把伽藍扔給賀洵,多吃賀洵幾個流星錘。
崔亦臻一坐下便将上位者的姿态展現的淋漓盡緻:“命案?我怎麼不知道我殺人了?”
淮安縣尉連忙站起來行禮:“見過郡主,下官也不信此案與郡主有關,隻是例行公事......您看.....”
“我想你是搞錯了,既然是命案就去查,本郡主從來了淮安,除了出去逛了幾次鋪子,誰也不認識,沒有可能和任何命案有關,不是配合你,是沒做過,配合不了。”崔亦臻敲了敲桌子,她今日特地梳了妝發,五官明豔加上紅唇,貴氣無比。
淮安縣尉吓得跪在地上。
明凜卻意外覺得崔亦臻有些不一樣,她來淮安,一路上遇見的女孩大多打扮清雅,内斂溫柔,而崔亦臻卻完全相反,張揚無比。
沈既白察覺到明凜的視線,錯身上前半步:“表姐此案有關你的聲譽,不如聽大人說清來龍去脈。”
見崔亦臻沒什麼反應,沈既白俯身小聲提醒:“明凜在看着你”
崔亦臻這才感受到明凜的視線,收斂了幾分:“你最好好好講清楚。”
地上的淮安縣尉極為感激的看向沈既白。
沈既白朝淮安縣尉微微點頭,退回明凜身旁。
“你和她說了什麼?”明凜問。
“我說.....你很欣賞她”
“......”
淮安縣尉斟酌着詞彙謹慎的回答着:“鳳仙樓林老闆的獨子,林子欲昨日被人在梅林殺害,緻命傷是胸口,被人用匕首捅傷,林老闆一家樂善好施,林郎君亦然,并未與人結仇,而林郎君的小厮說林郎君昨日與郡主約見賞梅,昨日林郎君入園等待郡主,一炷香後,郡主馬車行至,他便一直守在外面,又一炷香後郡主出來離去,小厮左等右等不見郎君出來,便去查看,卻發現郎君已經死了”
說罷,淮安縣尉擡頭觀察着幾位表情。
“一派胡言,昨日本郡主根本沒出門,林子欲是邀我去賞梅,可我并未應約,這點我的侍女寶瓶可以作證”崔亦臻眼神示意寶瓶。
寶瓶點了點頭,印證了崔亦臻的話。
“那小厮真的看清去的人真的是我家娘子嗎?”明凜不由得出聲。
崔亦臻和沈既白都有些驚訝。
淮安縣尉看了一眼沈既白,頃刻明白明凜不是普通侍衛回複道:“并未,去的人帶了帽帷,不過現場留有郡主的東西”
“什麼東西?”明凜和沈既白異口同聲的問,說完二人互相對視。
“郡主的玉佩”
崔亦臻去摸自己貼身攜帶的玉佩,空空如也。
此時屋内陷入沉默,縣尉不知還應不應該繼續說。
明凜心頭卻騰升起一種感覺,她覺得此事和宋策有關,不對應該是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