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口也不吃嗎?”寶瓶端着一碗燕窩站在床頭懇切道。
崔亦臻從床上坐起來:“沈既白還沒有來負荊請罪嗎?”
一想到自己被孤零零的關在那裡,崔亦臻就氣不打一出來。
寶瓶搖搖頭:“郎君還在縣衙,郡主~郎君他第一時間就去找您了,不僅郎君,明大人還調遣了四極嶺的人過來”寶瓶小聲解釋道
崔亦臻撅着嘴臉色好了些:“明凜怎麼樣?”
寶瓶咬着嘴唇,想到沈既白叮囑她不要和崔亦臻說太多明凜的事,有些猶豫。
崔亦臻眯着眼睛看着寶瓶。
寶瓶打了個冷顫:“明大人……..她…..還在昏迷”
“什麼?”崔亦臻連忙爬起來:“扶我去看看”
“郡主…..你…你的傷”
“不礙事”
崔亦臻受了些皮外傷,雖然不重,但對于常年嬌慣的她來說,這已經是這些年受過的最最最最最重的傷。
明凜因為餘毒和新傷,已經昏迷了三日,為她醫治的老郎中看清她的面容後都氣笑了,什麼人也不能這麼折騰吧!
伽藍和花容都在一旁沉默着。
明凜身上有很多傷,每一次上戰場都打着不能活着回來的勁頭去打,再加上年幼時便從底層打起,她的身體底子其實并不好。
若非沈既白給她用内力搶了一條命回來,其實她已經死了。
不過内力這事兒花容與伽藍并不清楚。
郎中也隻感歎:“真是福大命大”
伽藍藏在花容身後看着明凜虛弱的模樣偷偷抹眼淚。
“都怪我武藝不精不能幫到大人”
花容是個不會安慰人的:“不給大人添亂她就很開心了”
“……”
“小伽藍怎麼還這麼愛哭”宋策又恢複一副風流樣,拿出一大筆銀子塞給郎中:“無論多少診金一定要救活她”
老郎中哼了一聲,連看都沒看那銀子一眼:“繼續這樣不要命,大羅神仙來了也沒用”
老郎中收了針,裝好東西,起身繞過宋策,沖着伽藍叮囑:“藥按時吃,這幾日看住她,少出門,下回沒這麼好運氣了”
伽藍連忙擦幹眼淚點點頭。
宋策不滿的“嘿”了一聲:“這老頭”
崔亦臻恰巧聽了一耳,和老郎中打了個照面,擔憂的跑到明凜床邊,看着她清瘦又蒼白的臉,抓住明凜的手,心疼看着明凜:“什麼庸醫,我現在就去修書,讓宮裡禦醫來給你看”
宋策展開扇子遮住嘴,有些忍俊不禁。
寶瓶淩厲看過來,宋策把自己嘴巴捏起來,讨好笑着。
“寶瓶,我從東京帶回來的人參、當歸、黃芪就那些藥材都拿來給明凜”崔亦臻把明凜手放在自己臉頰旁輕輕蹭着。
寶瓶依言就要去。
宋策是知道崔亦臻“美名”的,看這個好色郡主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明凜的身份。
想到明凜醒了,得知自己被這麼占便宜他就在旁邊站着,他的脖子感覺涼涼的。
宋策連忙上前拉住寶瓶的手,露出他标準的笑容,幾分風流與儒雅認真看着寶瓶眼睛道:“好姐姐,明大人現在失血過多,那些人參當歸的,她身體受不住,不如都賣給我吧”
寶瓶被他抓的有些不适,但又不好掙脫猶豫看向崔亦臻。
于是宋策順勢坐過去,把明凜的手從崔亦臻手裡抽了出來,打斷崔亦臻的癡迷:“郡主覺得呢?”
崔亦臻看着宋策一張臉,再看看明凜棱角分明的下颚線,額角跳動:“滾”
伽藍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拉過花容低聲道:“快去找沈大人,不然大人要被他們兩個害死了!”
花容不解,她還覺得他們兩個人都很好呢:“為什麼”
伽藍啧了一聲:“花姐姐都說了,你不能眼裡隻有打架,有時候還是要容納點别的東西,宋策與大人的事你沒聽過嗎?還有郡主,她…..她愛慕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大人….她她…..哎呀….”
花容一臉震驚:“什麼?”
宋策和大人?
郡主和大人?
伽藍推了一把花容,花容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去找沈既白,腦子轉了十圈也沒捋清楚這關系。
說話的功夫,宋策已經和崔亦臻鬥了起來,一個非要抓手,一個非不讓抓,互相打了打去,誰也不讓誰。
寶瓶都看花了眼。
争得不可開交時,明凜手指動了動。
“明凜!”宋策和崔亦臻異口同聲道,随即又互相推開!
“我先看”
“我先看我是郡主”
伽藍更是一巴掌兩個,把兩個人推開:“還是我先看看吧。”說着小心翼翼探了探明凜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