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姜昕楠挂線後,表情有點失落。
黃旭萍問道:“怎麼了?”
姜昕楠回道:“公司有個項目突發事件,他現在要去上海。”
黃旭萍又問:“那他趕得及在展會結束前回來嗎?”
“應該來得及吧,他說會來的。”
黃旭萍覺得他能趕上會展,就沒當一回事,連個安慰也省了:“嗯,那我們去吃飯吧。”
姜昕楠雖是傅氏集團總裁夫人,可她不接觸集團裡的人,也不接觸集團裡的事情。
她不知道上海項目的問題是怎麼樣的程度,可傅瑾承去一周了,也不打個電話跟家裡聯系一下。
她怕傅瑾承工作忙,一直忍着不去打擾他,靜靜地在家等他回來。
可是作品展還有三天就結束了,他卻還沒回來,心裡非常着急。
她的作品裡有幾幅評價不錯,校方想要她那幾幅作品,以學生優秀作品放在學校收藏展覽。
傅瑾承要是趕不回來的話,有幾幅畫,他可能以後要在學校開放日才能看到。當然,他也可以通過照片的形式欣賞,可是這是妻子的畢業展,人生第一次個人展會,作為丈夫卻缺席了,挺遺憾的。
晚上十點,姜昕楠覺得傅瑾承應該準備休息了,便給他打個電話提醒一下。
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吵雜的聲音,男人問道:“怎麼了?”
姜昕楠還聽到女人的聊天聲,好奇地問道:“老公,你在哪裡,那麼吵的?”
“跟幾個老同學聚聚。”男人回答非常簡潔,也不多解釋一下,問道:“有什麼事?”
姜昕楠的手放在胸口上,有點緊張地問道:“那個,你什麼時候回來?那個展會快結束了,還有三天。”
“我明天有個活動要參加,後天回去吧。”
上海的突發事件早就解決了,傅瑾承想到姜昕楠在家黏糊糊的樣子,為了多幾天清淨,多逗留幾天。
因為答應過她要去看她的畢業展,于是決定在最後一天去看。
“那好吧!”姜昕楠聽到确認的日子,便放心下來,說道:“老公,你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不要喝酒和熬夜,知道嗎?”
“嗯,我會有分寸的。”
通話結束後,姜昕楠打開手機投影,跟着視頻做了二十分鐘的睡前瑜伽,然後關燈睡覺。
*
傅瑾承要回來那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從上海到江城,航程兩個小時。
美術館下午五點閉館,江城機場去市區得要花一個多小時,趕不去。
但是次日是最後一天,也不着急。
夏季是台風高發季節,前兩天新聞有說新台風形成了,會影響國内沿海地區。
台風不早不晚,剛好就在傅瑾承要回江城那天在東部地區登陸,上海和附近幾個城市的機場都停飛,什麼時候複航是未知數。
姜昕楠心情郁悶,可這也不是傅瑾承的錯,她心裡憋屈不知道跟誰說。
心裡希望傅瑾承明天能一早登機,在美術館閉館前趕來。
展會最後一天,台風離開了上海,姜昕楠早上給傅瑾承發信息,詢問他什麼時候上飛機。
他回:在等消息。
機場滞留大量旅客,把他們一批批送出去,也不知道花多少時間。
傅瑾承還在等航班信息,不确認幾點能上到飛機。
姜昕楠歎了一口氣。
這是天意,沒辦法。
下午三點,傅瑾承還沒回來的消息,姜昕楠去美術館打包作品,另外叫搬運公司的人搬走背景闆和一些家具,把場地整潔交還給美術館。
展會的最後一天,場地裡的人忙碌,地方又淩亂,大家都在收拾東西。
姜昕楠拿起傅瑾承的肖像畫,沒拿穩,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地上有一塊破木塊,尖面朝上。也許是哪個背景闆裡面掉出,踢到她的區域。
肖像畫正好砸在上面,畫裡的男人的身體砸出一個窟窿。
毀了……
之前學校看中她的田園風景畫,讓她交出幾幅,肖像畫她可以自己留着。
來美術館收拾之前,心想雖然傅瑾承來不了畢業展,但也可以在家看到這幅畫。
結果,畫毀了……
這幾天,老天好像在阻攔着傅瑾承來畢業展,公司的突發事件、台風天氣、畫也毀了。
姜昕楠看着破了的畫發呆,直到搬運工人有事要請示她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