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麼?”
“他有個哥哥,是你。”
“……我知道,那他為什麼會消失?他也是‘叛逃者’?”
“應該是。”
“叛逃者就這麼沒了,那個死神沒管?”
“死神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的權限還沒高到連神都可以查。”
“行吧,麻煩你了。”
“沒事,那我們周三見了。”
“嗯。”
電話挂斷,路聞皙擡起頭,望着窗外。
眼前是熱鬧非凡的街道,行人行色匆匆,迎着陽光奔赴遠方。路聞皙半張臉隐秘在陰影中,目光透過墨鏡觀察着;一個行人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在拐角處撞上一個溫暖的胸膛。墨鏡下,圍繞在兩人身上的紅線糾纏,交錯,互相纏繞着……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也許在一個平凡的早晨,就會遇見那命定之人。
因果線纏繞,将命運融合。
路聞皙轉身離去,模糊的背影變得清晰,一頭金色的微卷發,披着棕色披肩的徐江錯愕地看着眼前的人,那熟悉的紅發,溫柔的神情,笑着說:“小心點,摔着了怎麼辦?”
眼眶濕潤,驚喜、緊張、委屈一瞬間全部湧了上來,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徐江兩淚縱橫,重新撲進他的懷裡,帶着哭腔斷斷續續地說:“嗚嗚……嗚嗚嗚你終于回來了,我……我等了你好久,你終于回來了,嗚嗚……我還以為你也不要我了……嗚嗚……你去哪裡了!嗚嗚……”
滾燙的淚水滴在衣服上,砸進林天翳心裡,心髒是重逢的喜悅,是留他獨自一人生活的愧疚,是看見淚水的心疼。
林天翳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不哭了不哭了,我們先回家,我慢慢和你說,好嗎?”
徐江低下頭,蹭了蹭,抽搐着點了點頭。
林天翳看着眼前的人,心裡軟成一片,蹲下身,把徐江抱起。一米六五的徐江被一米九五的林天翳抱着,膝蓋搭在他的臂彎上,将頭埋進他的脖頸,雙手環繞着。林天翳一手托着徐江,一手扶着他的後背擡腳向公寓走去。
就像八年前兩人像往常一樣從各個地方往家走去。
“還是在那嗎?”
徐江點點頭,悶聲悶氣地說了聲:“是。”
林天翳忽然發現懷裡的人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于是放緩聲音,問道:“你在家裡過的怎麼樣?有好好吃飯嗎?”
“還行,有。”徐江極簡地回答道。
林天翳知道他這是在生自己的氣,但好不容易重新見面,又不舍得什麼話都不說,于是心裡的愧疚感不斷加深。
他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看了眼懷裡的人,說:“别生氣了好不好,你想要什麼,算我補償你的,好嗎?”
徐江動了動,擡起頭,看着林天翳的側臉,沒有說話。
林天翳察覺到他的視線,微微側頭,看向他。一雙濕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角泛紅,嘴唇輕齒:“什麼都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