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的有些暈乎,步伐有些遲鈍。吹着冷風清醒了些。
從飯店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太陽的光輝落下,但炫彩的霓虹燈又打造了更加輝煌的夜晚。
樹葉沙沙作響,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另一個世界。一片梧桐葉飄落在湖面之中,周圍泛起陣陣漣漪。
林天翳什麼意思?那語氣就像是很意外自己認識他,但是在靈界大部分的魂都認識他,按理說根本沒必要問這一句,除非……自己以前認識他?或者和他聯系過?不可能啊,從選上裁決者後自己分明就隻見過他一回……
路夕搖搖他的手,将他的思緒拉回。路聞皙垂下頭看向他,路夕擡手向前指了指,衆人腳步頓住。
兩條長長的人行道被黑暗籠罩,隻留下一閃一閃的路燈在黑夜裡勉強工作着,一陣妖風襲來,将道路盡頭的黑色人影吹的搖搖欲墜,緩緩向他們靠近,幾人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後撤。
那是一個不能被稱作人的東西,它的頭部倒着,四肢扭曲在一起,身體匍匐着向前爬,身後拽出一條長長紅色血痕。
它就這麼一點點一點點地爬向他們,經過路燈時,在那兩秒的燈光下路聞皙看清了它的面龐:兩隻眼睛隻剩下漆黑的空洞,皮囊也像是被生生撥下的,皮膚血紅,嘴裡不斷發出詭異的笑聲。
尖銳、空洞、戲谑的笑聲穿過耳膜進入大腦,控制着,引導人們去自殘、殺害。周圍彌漫的黑氣與血水混合在一起,變成惡心的黑色稠液。
在發現他們能看見他時便緩緩爬來,所過之處都是惡臭的黏液,裂開的嘴裡流出猩紅的血水。
而他們還是一步未動。
“啧,好惡心。”路聞皙。
路夕裝模作樣地躲了躲:“哥哥,我好怕啊。”
林天翳看着爬在背上睡得不安穩的徐江,動作放輕了些。二狗嘴裡還喃喃着要擺攤。
叛逃者:“……”尊重一下我呢?
惱羞成怒的叛逃者加快了速度,上咧着的嘴角也放了下來,又大嘴,凄慘地叫着。
這叫聲刺激着神經,要把耳膜震碎,要是換作常人可能早就聾了,但很可惜,剛從維度走廊逃出來的叛逃者面臨的是——裁決者路聞皙,身份不明的路夕,善神林天翳,引領者徐江。
這裡面每個人都可以把他殺個千八百次,一萬條命都不夠死的。
本來有專門逮叛逃者的衛兵,被抓住的叛逃者也許還能多活一會,但是遇到路聞皙,那就是看能不能死得利索些。可是好巧不巧,不僅碰到了路聞皙,還遇到了另外三個高管。
林天翳聽見叫聲,将二狗的聽覺暫時屏蔽了,秉持着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看向路聞皙:“你來?”
“嗯。”
路聞皙給路夕屏蔽完聽覺後就上前幾步,走到那團黑影面前,眼神變得陰抑,然後一把抓起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