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路夕終于放開他，停止催眠。

路聞皙晃了晃頭，說：“我剛剛是怎麼了……”

路聞皙感覺到路栖的存在被淡化了，所帶來的情緒也變得微乎其微，反而是路夕的存在感變得強烈，似乎自己視線之内都有他的存在。

這種感覺很可怕。

“沒事啊，哥哥一直坐在這裡。”路夕已經回到座位，“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路聞皙看去，“怎麼問這個？”

“就是……那天我看見哥哥在往湖裡走，是為什麼？”

路聞皙聞言有些猶豫，斟酌一番還是和他說了大緻情況，把其中的一些感情内容模糊掉了。

路夕看着他平靜地說出這些，把自己當成旁觀者，不說任何具有傾向性的話，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哥哥……”路夕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看見遠處站着一個人，路夕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是昨天的小女孩，又把要說的話咽下去。

這時，那個女孩走了過來，路聞皙擡眼看向她。臉色比昨天好了些許，但還是很憔悴。

“你……不是騙人的吧？”女孩一臉謹慎地問。

路聞皙指了指那“假一賠十”的牌子，沒有說話。

“我想徹底擺脫那東西，怎麼做？”

“二百一次，□□。”路聞皙面無表情說道，“先付五十塊定金。”

“……”女孩咬牙付了五十塊定金。

“帶路。”路聞皙收拾好東西，站起身。

路夕在一旁跟着，表情有些不爽地看着她的背影。

路聞皙看見了說道：“别和人家小女孩制氣，回去慢慢說，嗯？”

路夕親昵地抱住他的胳膊，笑了笑：“好啊，那看在哥哥的份上我就暫時不生氣了。”

路聞皙面無表情地看着前面，好幾次欲言又止。主要是這麼大個人抱着他的胳膊他還真是不适應，和之前那個小不點完全不一樣，那麼小的一個小孩還勉強可以接受，但這一米九的男人這樣……沒辦法，自己挖的坑自己還得跳。

走到一條路口時走在前面的女孩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路聞皙，示意他到地方了，結果措不及防地看見兩個人親密無間地走在一起（好吧其實是單方面的親密）表情抽了抽。

路夕這時也看向她，送去一個眼刀，怨恨她打斷自己的話。

女孩：“……？”

“好了，你先放開，我要幹活了，”路聞皙拍了拍他的手，“别瞪了，你吓着人家了。”

路夕撇撇嘴，隻好放開他。在路聞皙走過去時又在後面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女孩：“……”我幹啥了？

小路兩旁都是參天大樹，實在不方便并列走在一起，于是路聞皙走在前面，女孩在中間，路夕走在最後。三人之間的距離不大不小，有什麼情況都能一眼觀測到，但又不方便說話，所以一路上安靜的可怕，隻有腳踩在樹枝上的咯吱聲。

天漸漸暗了下去，幾人加快了腳步，在夜裡走山路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此時一陣狂風吹來，路聞皙猛的停住腳步，伸手攔住了後面的人。

被攔住的女孩有些疑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