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天幹嘛呢。”

“唉，”二狗合上電腦，“我之前處理的一個大巴車禍事件，其中一個人他的家屬最近鬧自殺，那個還願者找上我讓我幫他勸下，現在正忙着準備後續權限。”

二狗起身邊走邊說，“咱們也不能幹擾正常人的生活軌迹，更何況是生死劫這種大事，後續工作更是多得沒邊，但沒辦法，誰叫我是引領者。”說着将頭上的細長發卡取下，擺出一個三角形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淡黃色的發卡逐漸變黑，中間空着的地方出現一個黑洞，随着力量的增多，黑洞也逐漸變大，直至填滿整個框架。

“好了。”

“林天翳去走通過權限的流程，一時半會回不來，你們先進去吧，回來再問你們想問的。”

路聞皙收回尋找林天翳的視線，點點頭。他其實想問問林天翳能不能找到那天在樓道裡的黑影，路聞皙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探查不到那人的氣息，心存疑慮。

“你要去嗎？”路聞皙看向路夕。

毫無疑問的，路夕點頭。

牽起路夕的手腕，路聞皙将另一隻手伸進那片黑暗，閉上眼，感受着被虛無吞噬的感覺。

二狗看着他們離開的位置，收回視線，坐在地上等着他們回來。

安靜，空洞，寒冷。

無視身後陰濕粘膩的視線，拉起路夕跟着眼鏡上顯示的路線走着。

下一秒，路聞皙感到腳下傳來踩在泥土上的觸感，睜開雙眼，環視一圈。

前方不遠處聚集着大大小小的房屋，數量衆多，一眼望不到頭。但大多都破敗不堪，看上去像無人打理，卻處處透露着人們生活的痕迹。在這些房屋的正中間屹立着一座豪華的宮殿，金燦燦的宮殿上方懸浮着一個格格不入的十字架。

他們正站在城外的土地上，到處是殘肢斷臂，早已腐爛的身軀幹癟下來，被人随意地填在土坑，散發着惡臭。

路聞皙忽然有點後悔了。

但沒辦法，來都來了。路聞皙臭着一張臉翻看着這個世界的資料。

這個世界本來在新國王的統治下人口數量達到了史上最高的階段，人們生活安定，沒有戰争。于是人們在國王的洗腦下将國王放到至高無上的地位，人人尊敬着，堅信他就是那個救人們于水火之中的存在，凡事見過他的人無一不感歎他的仁慈與智慧，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地，更加穩固了國王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接着在國王與一位外交官談話時，被叛逃者鑽了空子，趁機控制了國王。叛逃者附身在國王身上，做事格外的順利，他先是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宮殿，再利用國王的權利讓人們以念誦咒語的方式進行大範圍控制。每至中午十二點，所有人必須站在十字架能照到的地方念誦，以此控制人的精神，達到言聽計從的目的。

看到這裡路聞皙明白了，這鬼就是通過這種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形體直到現在，至于多餘的能量……毫無疑問，肯定供奉給了那位所謂的“神”，路栖。

了解的差不多了，路聞皙收起資料，向前走着。突然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了眼。

“怎麼了？”

“沒什麼，”路夕搖搖頭，閉上眼，聲情并茂地開始演：“這裡也不過是死了這麼多人而已，我沒有很怕，也沒有不敢走，肯定不用你牽着的，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拖你後腿的。”

“……”想牽手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