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的文件袋重重砸在審訊桌上，揚起一片細小的灰塵，像是對鋼材那幅荒誕畫面回應。

秦昭也并未理會局長的憤怒，目光轉向文件袋。

當她看清封面上「絕密」二字的紅色印章時，喉嚨間泛起一股鐵鏽味——她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内壁，血腥味在舌根處蔓延開來。

"上級命令。"沈知薇敏銳地注意到局長的領帶夾閃着異常紅光，宛如某種昆蟲的複眼。

"爆炸案重啟調查，沈教授擔任顧問。"話音剛落，他靠近時秦昭，秦昭嗅到他身上古龍水掩蓋下的苦橙香氣，與三年前結案慶功宴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你24小時監視她，這是将功補過的最後機會。"沈知微再次輕笑一聲。她摘下金絲眼鏡的動作優雅得像在卸除武器，鏡片在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線。

秦昭突然按住她手腕——鏡面反光裡，2019年聖誕夜的自己正跪在爆炸廢墟中。暴雨沖刷着血水在她腳邊形成粉色的漩渦，而鏡頭邊緣，半片焦黑的眼鏡框插在屍體爆裂的眼窩裡，像某種殘酷的行為藝術。

"喜歡我的屏保？"沈知微用鏡腿輕挑秦昭下巴。

"還有更精彩的。"她指尖在鏡框某處一按，全息投影突然在空氣中展開——秦昭看見自己正舉槍對準濃煙中模糊的人影，扳機上的指紋在紅外掃描下清晰可見，而彈道分析顯示子彈軌迹與警方報告存在17度偏差。

局長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夠了！沈教授，這些證據應該先——"

"先給我的監護人過目？"沈知微把眼鏡戴回，鏡片後的眼睛彎成新月一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