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職令拍在桌上時，沈知微正在給秦昭的傷口拆線。剪刀尖懸在縫合線上方0.5秒，然後繼續平穩地剪斷——連顫都沒顫一下。

“即日起暫停沈知微一切職務。”内務部的人杵在醫務室門口，手指按在配槍上，“配合調查三年前爆炸案數據洩露事件。”

秦昭猛地坐直，縫線崩開的血珠濺到沈知微白大褂前襟。

她看清了停職令末尾的簽名——副局長龍飛鳳舞的筆迹，和爆炸案現場發現的實驗批文一模一樣。

“證據呢？”她攥住沈知微的手腕，摸到對方脈搏平穩得反常。

内務部的人推來一台平闆。

監控畫面裡，沈知微深夜潛入證物室，将某樣東西塞進陳隊長的遺物箱——放大後清晰可見是枚微型存儲器。

“僞造的。”沈知微突然開口，指尖在秦昭掌心畫圈——摩斯密碼【将計就計】，“真有趣，他們居然用我教你的圖像分析技術來騙你。”

她摘下警徽放在桌上，金屬撞擊聲裡藏着極輕的“咔嗒”聲——秦昭聽出來了，是保險栓松動的動靜。

局長辦公室的防彈玻璃映出秦昭扭曲的倒影。她第十次重播那段監控，終于在沈知微轉身的瞬間按下暫停——“看她的影子。”

秦昭的匕首紮進屏幕，刀尖點在倒影中多出來的那隻手上，“有人用全息投影覆蓋了原視頻。”局長的咖啡杯停在半空。

“而能調用警局全息系統的隻有——”走廊突然斷電。黑暗中，副局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秦隊長，你被停職了。”

秦昭的槍口在0.3秒内轉向聲源，但子彈隻擊碎了消防櫃玻璃——副局長站在安全距離外，手裡舉着沈知微的項圈監聽器。

“猜猜沈教授現在在哪？”他按下播放鍵，監聽器裡傳來沈知微急促的呼吸聲和金屬刮擦聲，“她總喜歡把追蹤器藏在奇怪的地方……”

秦昭的視線落在副局長左手——金屬護套反射的冷光下，隐約露出條形碼的一角。

證物室像被飓風掃過。

秦昭踹翻櫃子時，一枚彈殼滾到腳邊——7.62mm口徑，和當年擊穿陳隊長額骨的子彈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