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歲稍有些懂事,便問過易安居士自己的父親,都是被打岔或是支支吾吾蒙混過過去。現在已經确認那個老人就是自己的阿爺,隻是心中一直認定,親娘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若是不趕出去,如何被截殺?
想到這,胸中怒火無處發洩,咆哮一聲站起,運起全身的勁力朝那大樹擊去,那棵大樹被擊幾段,隻見碎末,四處飛揚灰塵。蔡宜奴在一旁驚恐不安看着自己的少主,看到蔡九悲憤欲絕的神情心裡也是難受至極,竟在一旁不知所措。
文八娘第一次看見這玩世不恭的小輩如此憤怒,爆發之後的情緒足以毀滅一切,隻有自己用娘親的愛,可以讓他冷靜下來,走到他跟前,握住蔡九的手掌輕柔細雨般撫摸手掌,蔡九看見這個便宜的三娘,愧疚看了文八娘一眼,說道:“見笑了。”
蔡九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此時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親娘被截殺是個謎,自己那個宰執大爺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雖說他休了自己的女人,還被人截殺,那封信是個天大的秘密?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截殺我娘的人找出來。
現在他真後悔自己那天沖動。暗自打定主意後問文八娘道:三娘,你下面要去何處?這文封叔叔的傷勢?”
文封躺在床上說道:“不打緊,皮外傷,休息一晚就好了!”
“九兒,三娘這次受幾位武林大家之托,去青城山尋那牛鼻子老道李長風,一是讓他下山去洛陽共舉武林義士聯盟大會,商議共同抗擊完顔承的陰毒計策,二是要和他打一架,待三娘處理好這些零碎的雜事便去京都尋你和易安姐姐,我要和她把這事說明白,撫養的事不能讓她獨占了!”
文八娘看着這個俊美的少年竟然是自己姐姐的孩子,雖說不舍,奈何武當山約好的架如何要打完。
蔡九問道:“三娘,去青城山和牛鼻子老道打架,我來幫你打,仇深嗎?”
“這和你不相幹,雖說那牛鼻子老道已是天象流宗師,但也他奈何不了我,你去京都等我。”
這文八娘也是為二十年前的那段孽緣讨個說法。她是無法和這個武功高強的後輩說這難以啟齒的事情。萬一那老相好一掌把自己這個義子擊傷,那不是打碎牙往肚裡吞?蔡九哪清楚這裡面的緣由,隻道是江湖門派紛争,好不容易遇到這位親娘的至親姐妹,喜歡替人出頭的個性再加上自己的武功,去找這個天象流的牛鼻子比試比試,證實自己的境界也是不錯的,一路上還有許多的關于親娘的許多事也可以打聽打聽。
蔡九說道:“不讓我去,倒是給我一個緣由,如是這樣,前面說的都是假的!”
蔡九把小時候和易安居士的耍無賴的招數給抖出來。對于沒有生養的女人來說,這一招緻命的很。
蔡九看到把這文八娘急的滿臉羞紅,心裡感到很奇怪,便看向文封。
文封也不看文八娘,說道:“我實說了吧,九兒也是自家親侄,你三娘18歲和這青城山的李長風要好,私定終身後,後來李長風反悔。如今做了青城山的掌教,你三娘這次要去問個清楚。”
蔡九說道:“哦,三娘,你把會老情郎說成打架,差點讓九兒誤會。若是不明不白,下次讓我碰上,一拳把他打死,那不是讓三娘做寡婦?你還是早點過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取笑你三娘,找打?”文八娘嬌羞嗔道:“回到京都,不要把這事和易安姐姐說起,不然又要被她取笑!”
“去洛陽?那裡有我們武林聯盟兩個據點,一個是花雨樓,裡面有一位江湖綽号叫飛猴皮三,另一位是千金樓的鬼手錢安,若是你在洛陽城遇到什麼難處,便報我的名号,他們定會助你。”文八娘道。
“花雨樓?千金樓?”蔡九喃喃低語,似乎以前聽說過洛陽城這個名号。
蔡宜奴此時說道:“少主,花雨樓,我熟,蔡老太爺貶官路過洛陽,花雨樓招待一個大餐,七盞酒的規格,那少東家也是官宦人家子弟。”
蔡九點點頭并不言語,心裡思忖着,玄黃道的事和王老志的話。
文八娘哪知他的心思?繼而又道:“若是你此次去洛陽,能把武林同盟大會告知這二人,好讓他們做些安排。待我說服李長風就趕奔洛陽,事半功倍。”
蔡九思忖片刻,說道:“朝廷對民間的武裝很警惕。江湖人士真的要趟廟堂這渾水,隻怕沒有好下場。”
文八娘說道:“我們中原武林再不動手自保,難不就給人滅掉不成?朝廷可有阻擋策略?”
蔡九喃喃自語道:“也是!又不是造反!怕他個鳥!”
怕他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