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聽後大驚失色,趕緊跑過去查看這兩個大漢,面露猙獰咬舌自盡。
“夠狠!這兩個絕不是漢兒,是金狗!”蔡九不由得感歎兩個漢子的悍不畏死的舉動,這已超出以前那個市井打野架的認知範疇。
潘朵朵看見蔡九擊碎那晻髒貨的滔天怒氣,以為是為自己的仇恨所發怒。心想:以前看過那晻髒貨武功随意就可以打死幾個大漢,已經把他看的高不可測,卻不想給這俊美的少年一掌打的細碎,這個霸氣的武功從未見過,出手又是這般的大方。若是跟着這個公子,自己後半世也是無憂,就是做個随身奴婢丫頭也是風光無限。
潘朵朵心裡不由得砰砰亂跳,碎步跑來給蔡九跪下磕頭道:“恩人,奴俾潘朵朵終身不嫁,伺候公子左右!”
玩世不恭的蔡九從未做過英雄救美行俠仗義的事情,平日裡幹的也都是一些蠅營狗苟,這一掌又是對自己身世的憤怒的發洩,卻是誤解成英雄救美。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
蔡九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扶起潘朵朵,說道:“什麼奴俾?都是一樣的人!”
蔡宜奴聽到這話一愣,心中有一絲溫暖,最近和少主相處這些時日,像兄弟一般相處的感覺。
“什麼?都是一樣的人?”潘朵朵聽後臉也是出現異樣的神色,富貴貧賤本是有天命之分,再說你娘家潼關程家中原武林世家,雖不說你那躲躲藏藏不願出來相認的父親,那家族後面身份也是廟堂之上一人之下的榮耀,要是一樣還得了?這話可不能亂說。
蔡九喃喃竟然回應不了生來貴賤的問題,于是把話題轉向那猥瑣的老漢身上。
蔡九眉毛一挑問道:“這老晻髒貨叫甚?哪裡人?”
潘朵朵說道:“他們那一夥叫他常昆常老幺,是山西人。”
蔡九點點頭問道:“是個漢兒,這晻髒貨有老巢嗎?”
潘朵朵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剛剛問你武二郎的事,你還沒回答我。”
蔡九歎了一口氣說道:“武二郎和你姐姐的事也是傳聞,我也是聽人這麼一說。這酒肆茶坊傳聞多半以訛傳訛,不可全信。”
潘朵朵哭着點着頭算是揭過這篇,但是那個苦艾艾的模樣,蔡九看着也是難過,于是問道:“你家也沒了,你以後要去哪裡?”
潘朵朵說道:“我跟着你,你為我報仇,我給你做奴。”
蔡九說道:“奴就别做了,做妹妹吧。”
潘朵朵高興說道:“多謝九哥收留!”
潘朵朵心裡高興,在梅花院落做了一些飯菜,三人吃完,就往洛陽城去了。
路上多了一個伴,胭脂虎馱着一對少男少女,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一個貌如潘安少年,行人看了多半以為一對少年夫妻。
奇怪的是蔡九對潘朵朵卻沒有男女之情那種感覺,如同妹妹一般,都是苦命人的同病相憐,有一種憐愛保護的感覺,不同腦子,想的不一樣。
蔡九想的是顔青,青兒笑意和自己同步,靈犀相通。
有了潘朵朵的作伴,一路的起居飲食倒是照顧的周到。雖說蔡宜奴也是一路小心伺候,但畢竟是男人,有許多地方仍是粗枝大葉。
一路上,三人作伴,蔡九感覺到自己肩上有了一種責任,一個兄弟,一個義妹,從前和左小四一起那種感覺又回來了,但自己再也不會把他們帶入危險境地。蔡九一路上把自己在京都種種荒唐事說給兩個人聽,一個說的有勁,一個聽的有趣,甚至有時連晚上也不想睡覺。
有些事,蔡宜奴在京都有些耳聞,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日子蔡九傳授的滾龍刀法,偶爾手上還比劃一二。
潘朵朵雖感到一種溫暖感,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每次看着蔡九說話時,心裡湧起一股仰慕和自卑。一人靜下之後便想着自己姐姐的事。記事起,隻認得一個親人,也是唯一的一個親人。武二郎?他為何要殺我姐姐?轉念一想,殺人還要理由嗎?那常老幺為了幾兩銀子,不也殺了這麼多人?
潘朵朵看着蔡九在屋裡的硬塌上盤腿打坐,在做每日的吐納運氣的功課,也不敢打擾,便去了後院看着蔡宜奴練武。
“阿奴,歇一歇,喝口水。”潘朵朵拎着茶壺,到了一碗水遞給蔡宜奴。
這武癡并沒停歇下來,完全沉浸在滾龍刀法之中,雖隻有九式,演練一招一式眼花缭亂,刀鋒劈在空氣中撕裂聲有節奏響起,虎虎生威。
“阿奴,我要學武,你教我學武!”潘朵朵看見蔡宜奴沒有回應自己,開始大聲說道,甚至有些歇斯底裡。
蔡宜奴終于停下手中的刀說道:“什麼?你要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