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朵在一旁,那一張俊俏的臉頓時一臉難堪,心想:吃霸王餐哪裡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嚣張?便不再說話,自己一個弱女子說得了什麼話?
瘦皮茶博士平日最惱怒别人取笑他的便是說話漏風,這相貌俊美的少年,這麼大的口氣,瞧他的裝扮和氣度也是豪門貴族,别自找不自在。下面看你如何應付酒帳?自己家那位少東家可不是一般省油的燈,指不定把你一雙腿打折啰!扒拉你這這身光鮮的皮囊!這是你自找的!
思忖過後吆喝道:“上酒菜,上等牡丹花釀,兩壺,五盞酒規格菜肴一桌。”
這一通吆喝,驚得酒樓裡的客人驚愕看向蔡九,這五盞酒規格那可是在洛陽隻有知州通判大人才能享用得起的美食規格,品節高貴,無論你如何再有錢,按這種規格常人消費有僭越之嫌,後來民間漸漸也是偷偷放開,那也要翻上數倍銀錢才能抵消。
蔡九如何不知?自己在京都樊樓三天兩頭的不就是五盞酒,七盞酒的。誰家掌櫃給他翻個數倍,想必那蔡府的賬房會把那掌櫃的腿打折。隔壁桌的兩撇胡子矮胖子長袍客這時詭異和那瘦高個的長袍漢子說道:“這家店要遭殃啰!”
瘦高個食客問道:“這如何說?”
兩撇胡子說道:“你沒瞧見那少年一股子邪性,你可知道他腰間挂的那鶴形玉佩是誰的私人信物!?”
瘦高個說道:“眼熟的很!誰的?”
兩撇胡沒好氣說道:“這個你都會不記得?王老志的玉佩,我估摸着這個是京都蔡宰傅的那個纨绔!”
瘦高個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會吧,吃席付不起銀子?還纨绔?花雨樓少東家可是洛陽第一纨绔,他老子是洛陽的知州大人。”
瘦高個說是這麼說,心裡盤算如何把這熱鬧搞大,看看這俊美少年如何收場?
蔡九喝下一口這上等的牡丹花釀,瞄了一眼潘朵朵說道:“臉色這麼難看,吃啊,不吃白不吃!付不出錢,哥哥也不會拿你抵銀子!要抵,也是抵這這混小子,這厮飯量太大,難養活。”
蔡宜奴低頭不理他們,大口吃着這美味佳肴,吃了幾口說道:“拿我抵賬,沒事,過幾天乖乖把我送還給少主。”
潘朵朵好奇問道:“為何?”
蔡九歎一口氣代替蔡宜奴回答:“不歸還,他就破産!這小子到誰家,誰破産!你看他飯量!”
說罷,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後面一句說的大聲,似乎怕在座的客人不知道他們要吃霸王餐似的。
潘朵朵看到滿堂的食客看着自己,滿臉羞紅怒道:“吃就吃,這麼大聲幹嘛?後面看你如何收拾?”
從戰場生還三個多月,真沒吃過這麼過瘾的美味佳肴,三人說說笑笑足足吃了一個時辰,蔡九一看風卷殘雲的桌上,狼藉一片,摸摸自己酒足飯飽差不離滾圓的肚子,說道:“掌櫃的結賬!”
那瘦皮茶博士樂呵呵跑來,說道:“這位客官,攏共一千貫銀錢!”
潘朵朵聽到差點暈過去,剛站起來,扶住桌邊才穩住身形,沒讓自己跌落。
“哦,一千貫,不貴!拿筆墨紙硯來!”蔡九醉意朦胧眯起眼說道。
瘦皮茶博士似乎熟悉這個舉動,淡然吆喝道:“先筆墨紙硯侍候!”
隔壁桌的胖子食客問一起來的細眼食客:“這先是筆墨紙硯,後是什麼侍候?”
細眼食客詭異一笑說道:“後就是棍棒侍候。”說罷兩人哈哈大笑。
蔡宜奴使勁看了那細眼食客一眼,心裡暗暗記住這張臉。等會兒,隻要少主不攔着,必定上去狠狠扁他一頓。
隻見蔡九在上等的宣紙上畫上一個烏龜,再簽上自己鬼畫符般的名字“京都玩酷蔡九。
寫完把筆一扔說道:“我們走,去對面的千金樓賭坊堵上一賭!”
那瘦皮茶博士驚詫看着蔡九,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轉瞬即逝,面露幸災樂禍表情,張開嘴巴把那缺了門牙的嘴暴露無疑,問道:“就這樣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