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禁勾起蔡九的好奇心,說道:“對面的小娘子,你們是江湖哪個門派?”
那跛腳娘子并不搭理,捂住傷腿給中年書生使個眼神。隻見那中年書生,向天空噴出煙花信号,嘴裡叫道:“護住大娘子,援軍馬上趕到!”
三十幾個漢子團團将跛腳娘子護住,圍在中央。
但這些漢子中有幾人,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東張西望,估摸着想跑。
其實蔡九問跛腳娘子是哪個門派時,已在為這女人尋找一個江湖借口,不是“漢兒”的借口。
見跛腳娘子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氣,呵呵一笑,轉過頭,看向十八子,也不理會這群人。
劉思搶先開口說道:“京都蔡九,徽州劉思叩見信王殿下!”說罷,要跪拜行禮,回頭看見蔡九依然站立。
便過去拉着蔡九起身給十八子趙榛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起身之後,蔡九看着劉思:給信王行這麼大的禮?
“哼”!白眼一翻,瞪着劉思,怪他自作主張。
劉思不以為然,輕聲說道:“禮多人不怪,何況還是王爺。”
十八子趙榛呵呵一笑,劉思話雖輕,但還是被十八子聽見,但他并未搭理劉思,上前兩步抓住蔡九胳膊。
雖比蔡九隻大三歲的年紀,卻顯得老成持重,端住蔡九胳膊的手搖了搖,顯得異常激動,說道:“九郎護駕有功,今日一見,比在京都穩重踏實多了,我回去禀報父皇,重重賞你!”
蔡九站立傲嬌道:“賞就不用了,我敬重你是當今皇子中,唯一帶卵的血性漢子。”
劉思和十八子聽後一愣,這是什麼話?拍馬屁嗎?但又不吊皇家。
劉思有些郁悶:信王的這個檔次,你如何用這般口吻?人家拍馬屁都來不及。輕聲說道:“好好說話,說好聽的話!”
十八子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果然是京都第一纨绔,夠氣派,夠豪橫!”
心裡卻焦急道:啰嗦個甚!趕快滅了他們,等他們援軍來了,就不好辦了!
但十八子又不能說什麼,這厮的秉性,自己略知一二。
自己皇子的身份,是如何也鎮不住他的!但這家夥講情義。
蔡九仿佛不在意他在想什麼,一個勁問他師父大宦官大統帥譚稹在哪裡,那可是天下武林榜單排在第五位的天象流宗師。
以往在京都打野架的時候,總要搬一些名頭大的,壓壓對方,哪怕這高手和自己沾一點親,或是到自己家哪怕是坐過,喝過茶,都要搬出來炫耀。
你若把我打慘了,我就去喊幫手。
十八子當年不就是擡出自己師父譚稹來吓唬自己的嗎?那時,在他眼裡,譚稹無疑是京都第一高手……
而且還是玄黃令的執掌人,若是他?…他是否會了解親娘的死?蔡九心裡想道。
十八子說道:“我師傅他在京都。回到京都,我約時間,讓你們吃個酒。”
蔡九應聲道:“好。”正待還要問話,隻聽見一陣急促馬蹄聲。
這時,四十幾匹快馬蜂擁而來,黑甲鐵騎和紅甲鐵騎,黑甲鐵騎頭領仍舊是那個威風凜凜得白馬少年。
蔡九微微一笑,舉手和那白馬少年打了招呼:“喂,内侍總管!”
這聲招呼算是老相熟。心裡卻道:這他媽的不是江湖紛争,跛腳娘子這一夥,是“漢兒”。
那白馬少年眼睛一亮,微笑朝他點點頭。
沉默寡言的老者則是一言不發,陰翳着一對死魚眼,木讷看着前方,前方無物也是這般。
“怎麼哪都有你?你到底是何人?”白馬少年問出此話的口吻,和善許多,隻是感覺到自己臉頰微微發紅,發亮的眼神閃爍着一種奇異光芒。
紅甲鐵騎的領頭人,是一位冷酷傲慢的年輕男子,眼睛看的是天,好像從不下視,下面的芸芸衆生和自己沒有關系。
馬上的老者湊上前去和白馬少年道:“今天是滅掉這妖孽的上佳機會,不能放虎歸山,否則後患無窮。”
白馬少年聽後一驚,稍稍凝神片刻,重重的點頭道:“結陣,殺了這白衣少年。”
黑甲鐵騎刺拉威猛移動,馬匹上的黑甲發出寒光令人畏懼,整齊劃一的步伐和中年漢子的口令,讓陣形呈w形朝蔡九這邊圍攏。
紅甲鐵騎陣形雖是w形,動作要更加迅捷快速,紅甲鐵騎裡行使口令的,是一位高大粗壯的巨漢,紅色铠甲穿在身上甚是壯觀威武。
随着兩聲口令,四十把彎刀同時砍向蔡九和十八子。
三十幾個七品,四名八品鏡,一名九品,這等合力,加上陣法的威力,圍繞蔡九身邊的氣機,達到兩個天象流武境。
蔡九本想看這兩甲鐵騎的威力,兩個天象鏡氣機讓蔡九大吃一驚,此時依然來不及,隻有出手硬抗。
一把歸藏刀出手,硬生生擋住這一擊。
“嘭”一聲,巨大的聲音響起,黑紅二甲鐵騎退出三四箭步,隻見蔡九被氣機擊翻在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上上等白色長衫被刀鋒撕成碎條,露出裡面雪白的肌膚。
白馬少年和那老者驚懼萬分,幾日不見,合力一擊,都未奏效。放眼天下,任何一個天象流宗師也擋不住這一擊?
白馬少年看向那個冷酷傲慢的年輕紅甲頭領,征求他的意見?隻見這冷酷的家夥除了驚詫神色,一閃而過,比以往更加冷酷,給紅甲鐵騎的巨漢打了一個手勢。
紅甲巨漢面露猙獰,口令暴喝,紅黑鐵騎又策馬向蔡九圍合過來。
蔡九剛剛以一人之力,抵住這一擊,胸中氣悶血郁,頭暈目眩。
蔡宜奴心中大駭,第一次見到鐵騎合力發出,如此恐怖的武力氣機!看見自家少主無事,緊繃的心松下,用焦慮的眼神看向蔡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