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中的男子雙眼緊閉，面容與楚臨淵分毫不差，隻是眉宇間少了仙尊的冷峻，多了幾分邪氣。更詭異的是，他心口插着半截斷劍——劍身花紋與沈折玉手中的霜華斷劍完全一緻！

"這是...仙尊的心魔？"沈折玉聲音發顫。

素心神色複雜："是，也不是。"她指向冰棺下方複雜的陣法，"百年前楚臨淵為壓制心魔，将惡念剝離體外，封印于此。但後來..."

"後來系統選中了他。"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沈折玉猛地回頭，紅鸾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嫁衣在寒霧中如血暈染："系統需要絕對冷酷的宿主，而楚臨淵的善念太強，所以..."她指向冰棺，"它放大了這個。"

沈折玉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系統...把心魔改造成了控制仙尊的工具？"

紅鸾輕笑："聰明。每當楚臨淵違抗命令，心魔就會蘇醒一分。現在..."她突然貼近冰棺，"它快完全醒了。"

仿佛印證她的話，冰棺中的男子睫毛微顫，插在心口的斷劍發出危險的嗡鳴。沈折玉腕上的紅蓮印記突然灼痛，腦海中響起系統的機械音：

【警告！檢測到主體接近，子系統即将被回收！】

"子系統？"沈折玉恍然大悟，"我體内的系統隻是分體？主體在..."

"在楚臨淵體内，而源頭在這裡。"紅鸾的指尖輕點冰棺，"想知道真相嗎？把你的血滴上去。"

素心厲聲阻止："不行！心魔一旦蘇醒..."

"仙尊就死定了？"沈折玉冷笑，"可他現在這樣，與死何異？"

他毫不猶豫地劃破手掌，将血按在冰棺上。鮮血順着紋路流淌，瞬間激活了整個陣法。冰棺劇烈震顫，棺蓋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你幹了什麼！"素心拽着沈折玉急退。

紅鸾卻放聲大笑："終于！百年布局，今日功成！"

裂開的冰棺中，那個與楚臨淵一模一樣的男子緩緩坐起，擡手拔出心口的斷劍。傷口處沒有流血，反而湧出粘稠的黑霧。

"折玉..."男子睜開眼，瞳仁竟是純粹的黑，"過來。"

沈折玉如遭雷擊——這聲音與楚臨淵有九分相似，卻多了一絲詭異的回響，像是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

素心擋在沈折玉身前："夜玄，你答應過不會喚醒他！"

"夜玄？"男子歪頭，露出一個楚臨淵絕不會有的邪笑，"我叫楚臨淵...或者說，楚臨淵本該是我。"

他手中的斷劍突然飛向沈折玉，與少年攜帶的斷劍完美拼接！完整的霜華劍懸浮在空中，劍身一半冰藍一半漆黑。

"百年前，我親手将這把劍刺入你的心髒。"男子——或者說心魔楚臨淵輕聲道，"記得嗎？"

沈折玉頭痛欲裂，破碎的畫面閃過腦海：雪地、鮮血、刺入胸膛的劍，還有...楚臨淵流淚的雙眼。

"不...那不是仙尊..."他抱頭蹲下，"是你！"

心魔大笑："聰明！但你知道他為何要封印我嗎？"黑霧從他體内湧出，在空中凝結成畫面——

百年前的玄天宗，年輕的楚臨淵跪在雪地裡，懷中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那少年面容竟與沈折玉有七分相似！

"因為你死了。"心魔的聲音如毒蛇鑽入耳中，"他為了救你，與系統做了交易：用我的力量逆轉時空，代價是永遠受系統控制。"

畫面中的楚臨淵仰天痛哭，随後毅然劃開手腕，以血為媒畫出一個複雜陣法。陣法中央，死去少年的身體逐漸消散...

"他逆轉了時間，讓你重生在沒有相遇的世界。"心魔繼續道，"但系統騙了他——它保留了你的靈魂印記，百年後讓你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沈折玉渾身發抖："所以...系統一直在玩弄我們？"

"不。"心魔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冰冷的手指擡起他的下巴，"系統隻是工具，真正的主謀是..."

"夠了！"素心突然祭出一面銅鏡，刺目的金光逼退心魔，"折玉，跑！"

沈折玉卻站着不動，死死盯着心魔："真正的主謀是誰？"

心魔舔了舔嘴唇："魔尊夜修羅...或者說，你的親生父親。"

這句話如同一道霹靂擊中沈折玉。魔尊...是他父親？那聖血、聖子身份...

"别聽他胡言！"素心拉住沈折玉，"夜玄，你答應過幫我救玄冥師尊！"

紅鸾突然嗤笑："姐姐，你還沒明白嗎？玄冥師叔早就魂飛魄散了，魔尊給你的'九幽還魂草'不過是控制你的誘餌。"

素心面如死灰："不可能...我明明感知到師尊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