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折玉在刺目的白光中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的空間裡。四周沒有天地之分,隻有無數面鏡子懸浮在空中,每一面都映照出不同的影像。
"師尊?"他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楚臨淵的身影。
手腕上的鎖情镯散發着微弱的藍光,指引他向某個方向走去。穿過層層鏡陣,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化——他站在一座宏偉的黑色宮殿前,殿門上方懸挂着一面巨大的青銅鏡,正是三生鏡的本體!
"這裡是...魔淵聖殿?"沈折玉謹慎地靠近,發現殿門虛掩着。推門而入,殿内空無一人,隻有中央祭壇上的黑蓮散發着不祥的光芒。
"系統本體..."沈折玉握緊劍柄,緩步上前。就在他即将踏上祭壇台階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别過去。"
沈折玉猛地轉身,隻見一個白發男子站在殿門口。那人面容與他一般無二,隻是雙眼赤紅,周身纏繞着黑色霧氣。
"你是...鏡中的我?"沈折玉警惕地後退半步。
白發沈折玉沒有回答,而是擡手一揮。四周景象突變,他們站在了玄天宗的清虛峰上。夜色如墨,大雪紛飛,年輕的楚臨淵手持霜華劍,劍尖滴血。而雪地上躺着的,赫然是——胸口被貫穿的沈折玉自己!
"這是百年前的場景。"白發沈折玉聲音冰冷,"你死後,楚臨淵逆轉了時空。"
沈折玉胸口發悶:"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
"因為曆史即将重演。"白發沈折玉指向遠處。景象再次變化,展現出當前的玄天宗——魔修大軍壓境,護山大陣搖搖欲墜。
"月圓之夜,聖血覺醒。"白發沈折玉步步逼近,"要麼你接受傳承忘記一切,要麼楚臨淵再次死在系統控制下。沒有第三種可能。"
沈折玉搖頭:"不,母親說三生鏡照見的未來可以改變..."
"夜璃錯了。"白發沈折玉冷笑,"她以為鎖情镯能救你,卻不知道那隻是個延緩死亡的陷阱。"
他猛地抓住沈折玉的手腕,鎖情镯頓時變得滾燙:"這镯子裡有夜璃的血,确實能暫時壓制聖血。但月圓之夜,它會成為系統控制你的媒介!"
沈折玉想要掙脫,卻發現白發自己的力氣大得驚人。更可怕的是,鎖情镯的藍光正在逐漸變成血色!
"放開他!"一道劍氣破空而來,逼得白發沈折玉松手後退。
沈折玉回頭,看到楚臨淵持劍而立。師尊臉色依然蒼白,但眉心的黑蓮被某種力量暫時壓制住了。
"師尊!您沒事吧?"
楚臨淵搖頭,霜華劍直指白發沈折玉:"系統化身,休想蠱惑他。"
白發沈折玉大笑:"蠱惑?我說的都是事實!楚臨淵,你敢告訴他鎖情镯的真相嗎?"
楚臨淵面色微變,沒有立即回答。
沈折玉心頭一緊:"師尊...鎖情镯有問題?"
"镯子本身沒問題。"楚臨淵沉聲道,"但月圓之夜,系統能通過它強行控制聖血覺醒。"
白發沈折玉補充:"夜璃以為留下鎖情镯能保護你,卻不知系統早已滲透魔淵。這镯子被動了手腳,一旦戴上,就再難取下。"
沈折玉低頭看向手腕,鎖情镯果然如同生根一般,無論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
"别怕。"楚臨淵按住他的肩膀,"我們還有時間。"
"時間?"白發沈折玉譏諷道,"看看外面吧。"
四周景象再次變化,展現出三生鏡外的真實世界——魔淵聖殿内,夜修羅站在祭壇旁,仰望着懸浮在半空的三生鏡。鏡中映出的正是沈折玉三人對峙的場景。
"他在等。"白發沈折玉輕聲道,"等月圓之時,系統徹底控制楚臨淵殺了你,然後聖血覺醒,完成傳承。"
沈折玉轉向楚臨淵:"師尊,我們該怎麼辦?"
楚臨淵還未回答,白發沈折玉突然出手!一道黑光直襲楚臨淵心口,速度快得肉眼難辨。
"小心!"沈折玉本能地擋在楚臨淵面前。
千鈞一發之際,鎖情镯爆發出耀眼光芒,形成護盾擋住了攻擊。白發沈折玉被反震力逼退數步,臉色陰沉:"愚蠢!他注定要殺你,為何還要救他?"
"因為我相信師尊。"沈折玉堅定地站在楚臨淵身前,"百年前他逆轉時空救我,這一次,換我來救他。"
白發沈折玉冷笑:"感情用事。看來必須讓你看清真相了。"
他擡手打了個響指,四周景象再次變化。這次,他們站在一個陌生的庭院裡。院中桃花紛飛,三個少女正在練劍——年輕的素心、紅鸾,以及...夜璃!
"這是..."沈折玉驚訝地看着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三百年前的玄天宗。"楚臨淵低聲道,"那時夜璃化名白璃,與素心、紅鸾是師姐妹。"
畫面快速變換,展現出夜璃與一名人族修士相戀,叛出玄天宗加入魔門,後又因反對魔門暴行而逃離的往事。
"母親她...曾經是玄天宗弟子?"沈折玉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