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梧桐樹已經由青翠轉為金黃。費伊站在病房窗前，看着一片落葉打着旋兒飄落在窗台上。三個月了，寶兒終于能出院了。

"媽媽，你看！"寶兒舉着護士站順來的圓珠筆，在石膏上畫了三個小人，"這是你，這是媽咪，這是我。"

費伊轉過身，目光落在寶兒腿上的塗鴉。三個月來，這孩子把石膏當成了畫布，從最初的歪歪扭扭到現在的有模有樣。就像她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的...習慣？

"費伊。"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優購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站在那裡，陽光從她背後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三個月來，她每天都會來醫院，卻始終站在病房門口這個位置——不遠不近，剛好是費伊能容忍的最近距離。

"媽咪！"寶兒興奮地揮舞着手臂，"我今天可以出院了！"

優購走進來，把花放在床頭櫃上。費伊注意到她今天沒穿慣常的西裝，而是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那些已經結痂的針眼。

"手續都辦好了？"優購輕聲問。

費伊點點頭，把手裡的出院單折好放進口袋。三個月來，她們之間的對話僅限于寶兒的病情，就像兩個盡職的看護，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個橫亘在中間的秘密。

"媽媽，媽咪，"寶兒突然坐直身子，小臉異常嚴肅，"我有話要說。"

兩個大人同時轉向她。寶兒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本子，封面上寫着《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