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當年青蒙蒙離開鐘霜是被迫的。一切發生的太匆忙了。
他不知道鐘霜哪裡來的對自己如此強烈的感情。
鐘霜愛的不是白夜涼嗎?
自己是錯過了什麼關鍵事件嗎?
當年,白夜涼戰死的消息傳來後,青蒙蒙作為遺孀,被軍部通知去軍部中心領取白夜涼的遺物。
拿着幾塊機甲零件從軍部出來的青蒙蒙舉目無親,滿眼的迷茫。
白夜涼沒了。
就剩幾塊螺絲釘和鐵皮了。
他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噩耗,整個人混混沌沌的遊蕩在街頭,怎麼回的家,怎麼轉的機,他都不記得了。
帶着白夜涼回到家的青蒙蒙,看着50萬星币一塊的墓地沉默了。
作為一個不準工作的雄蟲,他好窮。
算了,白夜涼,你就住家裡花盆裡吧。我以後搬家了,還能把你一塊打包裝箱帶走。
青蒙蒙剛好種完白夜涼,手都沒洗,就被鐘霜連人帶樓一起劫走了,親自演上了《回家的誘惑》。
鐘霜住着白夜涼住過的房子,穿上了白夜涼留下的白襯衫,睡在白夜涼的床上。
還揚言要睡一睡白夜涼睡過的雄蟲。
美其名曰,體會一下白夜涼的快樂。
青蒙蒙隻想問一句:“你為什麼穿人品如的衣服,還用人東西啊?”
“你好sao啊!”
青蒙蒙被鐘霜連人帶樓連根拔起,打包帶走後日日帶着腳鍊,被鐘霜鎖在家裡,連覺都睡不安穩。
他特意留了個心眼,沒把白夜涼就種在花盆裡的事告訴鐘霜。
青蒙蒙怕魔障人鐘霜接受不了白夜涼屍骨無存的凄慘結局,殉情的時候帶上自己。
每每半夜驚醒,他都感覺有個黑衣人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青蒙蒙一次次的被吓醒,覺得好恐怖啊,好恐怖,再也不敢睡了。
又一次次翻身就睡着了。
畢竟,恐怖着,恐怖着,就習慣了。
隻留下了鐘霜獨自在靜默的黑夜裡越發的幽怨。
那些被關小黑屋的日子裡,青蒙蒙不僅被剝奪了人身自由,每天白天還要被鐘霜逼着憶苦思甜,回憶他和白夜涼的婚姻生活。
青蒙蒙感覺就是心累。
他倒是想有點啥,畢竟白夜涼八塊腹肌,肩寬腰細,腿還嘎嘎長。
可惜他和白夜涼也沒有啥婚姻生活呀,他就是撿了個快斷氣的屍體放修複倉裡了。
頂多算家裡多了個人體模型。
還隻能看不能摸,一摸就要斷氣的那種。
但這種敷衍了事的解釋,鐘霜根本就不信。
他每天睡着白夜涼睡過的床。
衣櫃裡僅剩的幾件白夜涼穿過的衣服,他也要每天撫摸一遍,再仔細穿在身上。
然後用陰森恐怖的聲音問被鎖住腳踝的青蒙蒙。
“我好看嗎?我穿這身衣服是不是有些大了?”
“白夜涼,他的身量要比我高上一些,肌肉也比我多,畢竟我是隻是個文弱的文職,不是嗎?”
青蒙蒙:神他麼的文職人員,你這個文職人員可是開着機甲,給我小洋樓的地基都鏟了啊!大哥!
我的一百零八年的貸款都還沒有還完!
(星際時代,蟲族壽命可以達到四五百年,青蒙蒙大手一揮,貸了個最長年限。)
也不知道樓都飛走了,貸款還用不用接着還。青蒙蒙流下了貧窮的淚水。
青蒙蒙:你美,你最美全天下。好嗎?不要再問我了。
人白夜涼都去世了,你作為傳說中的好兄弟,不說懷念一下他,燒點紙啥的,天天穿着死人的衣服,也不怕慎的慌。
這些衣服,我本來打算都是要燒給白夜涼的啊。
你給人衣服穿走了!
你的好兄弟,泉下有知,可能在地下流着淚,果奔啊。
鐘霜,你的心不會痛嗎?
白夜涼沒有在午夜夢回時,告訴你他很冷,讓你把衣服還給他嗎?
每到吃飯的時間,鐘霜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屋子裡,他走路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
往往是,青蒙蒙一睜眼,鐘霜就在自己面前蹲着了。
正眼神陰暗,明滅不定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青蒙蒙好幾次差點被吓得撅過去。
他嚴重懷疑,鐘霜就是故意的。
他好像随時随地都在考慮要不要掐死自己這個情敵,可又舍不得自己腦子裡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