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修長的手,帶着萬鈞之力,掐住了鐘霜下颌骨。
“松口。”
白夜涼不再留手,一出手就是狠招,直接卸下了鐘霜的下颌骨。
另一隻手,使了個巧勁往青蒙蒙腰上一帶。
青蒙蒙臉色被吓的灰白,一頭紮進了白夜涼的懷裡。
到這時候青蒙蒙才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太吓人了,剛才的鐘霜的眼神像是要活活把他給吃了一般。
他恐懼着躲在白夜涼的身後,顫抖着看向面前的鐘霜,顫顫巍巍的問:“鐘霜?你沒事吧?”
鐘霜臉上浮出青色的紋路,不斷的跳動着,眼睛赤紅。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咔嚓一聲,就把自己被卸掉的下颌骨穿了回去。
他鮮紅的舌頭掃了一下,将唇邊殘留的血液給舔了進去,臉上呈現出了一種癫狂到極緻表情,好像在細細享受着什麼。
是這個味道沒有錯。
是青蒙蒙的味道。
是家的味道。
青蒙蒙看着面前的變态,吓得眼淚彎彎的,徹底的縮在角度,不敢冒頭了。
凝固的黑暗裡,火光閃現,鐘霜給自己點了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抱歉,我失态了。”
他看向外邊,城市在飛快流逝,五彩斑斓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時明時暗,濃稠熱烈的豔紅色,清冷而透徹的湖藍色,在他的臉上明滅閃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煙,沒有吐出來,讓所有辛辣的,疼痛的,刺激的味道在他的肺裡灼燒。
仿佛隻有疼痛才能給他真實感。
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外衣裡,拿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打開車窗。
狂風卷起了他臉上的發絲,露出了那張完美的如刀削一般冷淡濃烈的臉。
外面是個公園,他把手裡那塊黑漆漆的東西扔了出去,然後拍了拍手,笑了笑,仿佛自己是個笑話。
青蒙蒙不會知道無數個沒有他的日日夜夜,鐘霜曾經握着這隻不知道是誰的腳,訴說了日日夜夜。
而如今,這一切看來都隻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車子飛快行駛,碾碎一切悲喜。
慘遭蹂躏的秦微雨,終于在斷氣之前被成功送進了青蒙蒙家裡的高級修複倉。
他再次被白夜涼粗暴的從後備箱裡像麻袋一樣提了出來,然後粗暴的被扔進了修複艙裡。
他心裡有一句媽賣批,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此時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了,斷裂的肋骨紮近了他的肺裡,他滿口的血泡。
車再開慢一點,秦微雨就要被自己肺部流出的血液嗆窒息了,他在内心不斷的嘶吼。能不能給我送醫院去。
可惜沒人能聽見。
他根本不敢睜開眼,直面面前的這兩個從地獄中走出來惡魔。
這兩個戰鬥機器随時可能打起來,青蒙蒙家根本不夠他們造的。
而自己這種已經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小炮灰,到時候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趕緊給我送醫院去!
我不要去青蒙蒙家!
倒是青蒙蒙經過了兩瓣.屁.股.各坐一條大腿的極緻修羅場後,他現在面對三人同坐的小場面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昏黃的燈光下,白夜涼小心翼翼的在用治療器治療着青蒙蒙肩上的傷口。
他連眼皮都不擡,冷冷的問了桌子對面的鐘霜一句。
“你是狗嗎?”
鐘霜沉默不語,眼睛卻死死盯住了對面青蒙蒙露出的那一片白的刺眼的肩背。
看着由自己咬出的點點紅梅撒在青蒙蒙雪碾一般的皮膚上,紅的刺眼,紅的如同自己蒸騰而起熱烈無比的.欲.望。
他後悔了。
後悔,自己應該早點對青蒙蒙下手。
後悔,自己放過了他。
看着青蒙蒙雪白的皮膚在治療儀的治療下重新恢複了白璧無瑕,他就感覺自己牙根癢癢,忍不住想要撲上去,重新在青蒙蒙身上留下一個自己專屬的印記。
治療好的青蒙蒙穿上衣服,自然無比的接過白夜涼給自己倒的溫牛奶。“謝謝。”
鐘霜感覺自己眼睛紮的疼,兩個自己最愛的人坐在一起,自己卻高興不起來。
青蒙蒙磕磕絆絆的解釋着。“你們不要再對于微雨下手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說起來也是個笑話,我隻是為了送小孩進幼兒園,所以才讓他做我的監護人的。”
“是嗎?隻是為了送小孩進幼兒園啊?”鐘霜和白夜涼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