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從未想過,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見自己的同期。
就連遇見班長他都考慮過,所以還特意花了一點時間找人了解了一番班長及其女朋友的行動軌迹。
但果然,越不想見到什麼,就越會見到。
他的臉上依舊保持着燦爛的笑容,隐蔽地敲了敲耳麥,表示有人在聽。
然後垂眼等待着這三人的回答。
富岡義勇看了他一眼,用更快的速度移開視線。
他還謹記這這個人之前說過的話,在外面要裝作不認識。
松田陣平依舊在假裝翻看菜譜。
見這兩人都靠不住,萩原研二隻得擔當起這一重任,帶着禮貌的微笑說道:“那就……把你們這裡最火的三人套餐來上一份吧。”
呵,三人套餐。
“好的,一份親子套餐。”降谷零随手劃拉了幾下,轉身離開。
在場的三人一時陷入某種難言的沉默狀态。
但在不清楚具體情況的前提之下,在某人走後幾人的突然的沉默也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松田陣平擡起頭,眼神微妙地看向自家幼馴染:“嗯,你說。那個侍者推薦的套餐,好吃嗎?”
“肯定很好吃吧。”萩原研二慢騰騰地眨眨眼睛,順着這句話開始尬聊,“不是說最火的。”
“義勇,你說對吧?”他看向坐在旁邊的小孩。
富岡義勇點頭:“但我沒有在雜志上看到有關于這個套餐的介紹。”
“沒關系。”萩原研二反而是松了口氣,“這種更适合我們。”
誰知道那本雜志上誇贊的套餐會是什麼可怕的東西,點完之後直接上燭光晚餐模式都有可能。
要是平時也就無所謂了,但黑曆史一定不能掌握在小降谷手裡!
富岡義勇點點頭,認同了他這個說法。
反正他的目的隻是請客吃飯。
菜很快就被送了上來,金發同期也并未再次來到他們面前,畢竟以他現在敏感的身份在某個餐廳當服務員,這原本就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
飯畢,另一位服務員走了過來,将發票遞過來問道:“幾位客人,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松田陣平接過,指腹擦過擺放發票的夾紙闆,感受到了凹凸不平的印記。
是一句用摩斯密碼書寫的話。
難道是什麼重要事情需要他們幫忙?他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眸。
‘你們平時居然在這種地方吃飯?’
松田陣平:“……”
嘎嘣一聲,他不慎掰斷了夾紙闆。
“客人?”侍者彎腰小心詢問道:“是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松田陣平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冷靜道:“我會賠償的。”
富岡義勇将手中的日元遞了過去,等侍者走後直言問道:“是不合胃口麼?”
松田陣平冷笑:“不,太合胃口了。”
他發誓,絕對會讓這個金發混蛋後悔今天對他的嘲諷。
富岡義勇擡眼:“你說謊。”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低頭看了松田還攥着的夾紙闆一眼,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情況。
能夠惹小陣平生氣的家夥說來說去……還挺多的。
不過既然可能性最大的人在這裡,那肯定是小降谷沒錯了!
“義勇。”萩原研二伸手摟住了小孩的肩膀,認真說道:“小陣平不是在因為食物生氣。”
富岡義勇點點頭,面向松田:“下次,我會挑選一個你喜歡的餐廳。”
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松田陣平:“……”這種愧疚感是怎麼回事。
他短暫地愣神了一下,發覺自己如果不解釋清楚,說不定以這個孩子奇怪的腦回路,下次會帶他去更加令人尴尬的地方。
“hagi說的沒錯。”雖然他在心中早已将那個金發混蛋千刀萬剮,但對小孩無故被遷怒的歉意還是很好的表達了出來。
“我隻是在……想一件試圖立刻去做的事,所以有點着急。”
——比如說沖去餐廳後台把那個金毛打一頓。
現在也隻能想想。
富岡義勇有點猶豫:“可是你看起來……”
松田陣平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直接威脅:“再說我就揍你。”
萩原研二啧啧幾聲,馬上站在了義勇這邊:“别怕,研二醬會幫你對抗松田大魔王的邪惡統治!”
“不用。”富岡義勇冷靜的開口:“反正到時候揍的不是我。”
松田陣平沉默片刻,覺得自己現在這種幼稚的狀态一定是被金毛混蛋的嘲諷給氣瘋了,居然堕落到和小孩子生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