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麟留下跟在玲娘身邊保護他們夫妻,絡月便順着她指的方向,成功在山洞中找到正在嘗試各種方法開門的紹離。
将鎖住門的鐵鍊用彎刀成功打開,二人便着急到外面召集人群離開這裡。
紹離邊走邊道:“絡月,他們不會輕易相信的,十個人中若有一個不相信,其他的便更不可能相信了。而這些人中,一定多半都是被蠱雕控制的人。”
“能勸一個是一個,總不能讓全村的人都留下來等死。那些被控制的,我想辦法看看怎麼解決。”絡月說道。
走到村子中央,隻見玲娘和樊郎正在盡力地勸說着村中的人,有的小姑娘和帶着孩子的婦人們早早跟在了白麟的身後,她們将孩子護在懷中,一同勸說着那些不肯相信的男人們。
東邊那家走到中間,指着玲娘說道:“怎麼?你們小兩口就這樣和怪物串通好了?身為人族,怎麼可以與怪物為伍?真是丢盡了村子和你爹娘的臉!”
“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玲娘也并未見過絡月所說的那個怪物,但是村裡發生的事情總是讓她感到不安,便對絡月說的話多了幾分信任,“我們村子在這裡多少有上百年的時間了,哪裡聽說之前發生過這樣邪乎的事情?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張平的事情難道還不是個警告嗎?”
說着,玲娘哽咽了起來,從方才得知玉蘭沒了之後,她便一直在壓制自己的情緒。緩了緩勁,她道:“大家夥兒快随着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去吧,先躲過了這一劫,再去計較是真是假行嗎?”
那男人還在那裡咄咄逼人,他看到了絡月與紹離趕了過來,再次揚言要将他們全部都關起來,向山神贖罪。說着,還要沖上前去先把那兩個“吃裡爬外”的夫妻教訓一頓。
見狀,絡月一個箭步上去,掄圓了手臂朝男人的臉扇了過去,厲聲訓斥道:“你若不想活,便自己留在這裡,不要拽着别人跟你在村裡等死。首當其沖讓自己的妻子進入山洞祭拜那所謂的山神,還真将山神當作再生父母了?那好,你留在這裡,等着被你的再生父母啃食幹淨吧!”
男人瞪大了雙眼,怒視着面前的絡月。他的眼睛布滿紅血絲,拳頭握得緊緊的,胸腔還在一上一下的,看來真的是被氣急了。
聽了絡月的話,不少村民相互對視着,又說了幾句什麼,她隻聽到了幾句“對啊,我們沒有祭拜過山神,是不是不能被山神庇護?”“但是聽一個外人的也不太好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嗎?”“可是玲娘夫妻都站在他們那邊了,這夫妻倆可是村裡最老實的人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話在四周響起,可這些話逐漸變成了疑惑的語氣,甚至到最後,變成了驚呼聲。
身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周圍的驚呼聲也越來越大。
絡月見狀回過頭去,隻見一位婦人散着頭發,紅着眼睛,手上拿着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朝她跑了過來。她一個轉身,握住了婦人的手腕,用力一擰,随着骨頭摩擦的聲音,菜刀掉在了腳邊。
将菜刀一腳踢開,正好踢到了白麟的腳下,他便用赤焰将菜刀燒成了一灘廢鐵。
懷中的婦人大叫着,等着血紅的眼睛看着将她控制的絡月,可半天卻沒有說出半句話。
此時,被打的男人抽搐着站直了身體,婦人的叫聲陣陣傳入耳中,讓他更加不能忍受發生的事情。
絡月看着男人的異狀,喊道:“紹離姐,注意那個男人!”後朝周圍的村民們喊道:“快散開!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可人群中多的是看熱鬧的人,不管此時絡月有多焦急,都不見離開的。
白麟将那些姑娘和母子護着,半步不敢遠離。
男人越來越暴躁,叫聲甚至大過了婦人。二人的聲音回蕩在村子裡,不少村民捂住了耳朵,但始終不見逃跑。
聽到絡月的話,紹離連忙三步并作兩步朝男人過去,剛想用迷煙将其迷暈,卻晚了一步。
男人發了瘋地朝人群發起了攻擊,随手抄起家夥見誰掄誰,不少村民們躲閃不及,見有受傷的這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情并不是熱鬧這麼簡單,連忙朝家中逃竄。
人群如鳥獸散,僅有将近二十個男女依舊站在原地。他們的模樣,與那個男人并無差别。
他們的反應極快,聽到周圍産生了響動,便朝着人群逃竄的方向沖了過去。
絡月連忙将懷中婦人打暈推在一邊,去救剩下的村民。而婦人倒在地上後便再也沒見她起來過。
不一會兒,婦人的背部的衣服被瞬間撕裂開來,一隻蠱雕從她的身體中飛了出來,在她體内養着的怨氣也一并升到了空中。
淮安還未到村裡時,便被映紅天邊的火光所吸引,仔細看,空中還盤旋着十數隻蠱雕。
凄慘的尖叫聲響起,那場面觸目驚心。
紹離盡全力将還正常的村民護在身後,防備着蠱雕趁虛而入。在她的周圍,倒着數不勝數的屍體,他們被蠱雕啃食着,早已沒了血肉。
樊郎将玲娘牢牢護在懷中,緊緊跟在紹離的身後。而紹離此時身上沾滿了鮮血,可看上去卻不是蠱雕所傷。
竹骁朝村中沖了過去,将那些村民吓得不敢擡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