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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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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子趁亂帶走了顔舒的屍體,臨走時拿着顔舒的那把紅劍與幾位千機閣弟子動了手,其中有一招一式,是逍遙劍法。

賀宴舟在混亂的人群中看見了這一招一式,卻沒來得及追上去,後背便被人砍了一刀。

“咳咳!”賀宴舟一個踉跄往前倒去,然而身體卻沒有着地,而是撞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賀宴舟睜開眼睛,一時愣住,許久才反應過來。

出現在賀宴舟面前的是之前那位乞丐,他還是一身髒兮兮的衣裳,蓬頭垢面,隻是身上原本的傷疤似乎結痂了,少了點血迹。

乞丐的臉被發絲遮擋着,看不太清。他将賀宴舟輕輕扶了起來,柔聲道:“沒事吧?”

他的聲音比上次溫和許多,少了些沙啞,叫賀宴舟聽了有種親切且熟悉的感覺。

“你,怎麼在這裡?”賀宴舟站直身子問道。

乞丐沒有再回答他的話,而是将目光轉移到了他身後,而後雙眸一暗,撿起地上掉落的短劍,瞬間抹掉了準備偷襲的千機閣弟子的脖子。

大抵是因為速度過快的原因,血液并沒有濺出來。

也正是這時,賀宴舟看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他開始懷疑面前的乞丐,懷疑他是否是夜幕組織成員,或者,他武功高強而又隐藏身份的原因,于賀宴舟而言是敵是友。

賀宴舟将所有乞丐有可能的身份都想了一遍,又因為乞丐救了他,而安慰自己無論如何絕不追究。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乞丐會是他的一個故友。

在另一邊的刀劍向他襲來時,乞丐遮住臉頰的頭發被一股強風吹散了,他看清了乞丐的面貌,瞬時驚得目瞪口呆,卻在下一刻,不知為何,毫不猶豫替乞丐擋下了一劍。

好在那把劍偏了一些,從賀宴舟的肩膀處擦過,他卻将乞丐攬入懷中朝一邊閃去。

“阿雲……”賀宴舟呢喃着。

巫暮雲沒想到他能認出自己,卻沒來得及與他解釋什麼,站起身将其打橫抱起,趁上官拓沒有發現逃離了客棧。

‘壹面客棧’變成了一灘血。

上官拓已然瘋魔,不,他本身就是惡魔。

血腥味充斥着整個客棧,夜幕的人包括九娘子在内早已經逃離了客棧,留下來的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商客。

木霍在洛陽不是個腐敗官員,卻是個膽小怕事的老鼠,幾位衙役将他保護得很好,而他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當然了,上官拓的權勢比他大,他自然什麼也管不了,要是惹得上官拓一個不開心,說不定連他也給殺了。

燕京城裡的就這麼一位王爺,而且這位王爺手上掌握着絕大多數的兵權,就連永樂帝有時候也得瞧他臉色行事,哪怕他陰狠歹毒,嗜血瘋魔,也無人能奈何得了他。

木霍以為若是能抱住上官拓的大腿,往後一切便無憂無慮了,可誰想到,他會在木霍的地盤大開殺戒?此時他就像被擱淺的魚兒,還死不了,但也是遲早的事情。

從客棧逃出來後,賀宴舟被巫暮雲帶到了青雲山下的一座破舊寺廟裡。

賀宴舟身上的傷被巫暮雲用舊衣裳進行了簡單包紮,之後,兩人便在佛像前遲遲未語。

巫暮雲背對着賀宴舟站了很久。夕陽透過腐舊的窗戶落在他的肩膀上,昔日心高氣傲的少主,身上隻餘一件破舊不堪的衣裳。

“你,還好嗎?”賀宴舟看着他的背影,許久之後,終于開了口。

巫暮雲沒有回頭,他其實也不太敢回頭。如今這副模樣,最害怕的便是見到熟人,更何況是賀宴舟。

“怎麼不說話?”賀宴舟見他不語又問道。

巫暮雲的脊背在賀宴舟沒有發覺的時候彎曲了,他回過頭,将淩亂不堪的發絲往後一撥,露出了那張曆經滄桑,長滿胡渣的臉。

“沒想着用如今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見你,但世事難料。賀兄是太記恨我了?那麼快就認出我了。”巫暮雲苦笑道。

賀宴舟被他這些話弄得心口堵着一口怪氣,堵着堵着,肩上的傷似乎更疼了。掙紮了很久,才坦然道:“我沒有記恨你,二公子想多了。”

巫暮雲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裡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賀宴舟躲開他的目光,“神醫谷的事情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倒是你……”

賀宴舟很想問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在南冥教究竟經曆了什麼,是巫子明使他變成這樣的嗎?

“我沒事,别看我這樣,其實還挺不錯的。”巫暮雲無所謂道。

賀宴舟歎了口氣,“你這樣子還能不錯?當乞丐當過瘾了?”

巫暮雲被他一句話打回了原形,拖着疲憊的身體在他身邊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不久後,廟外烏雲密布,不一會兒便開始下了雨。雨水滴答滴答從兩人頭的破洞裡流了進來,賀宴舟擡頭望去,隻覺得那尊生了鏽的佛像被雨水洗滌後,眼神柔和了不少。

巫暮雲在周圍的破爛中尋來了一些幹柴,運用内力将火燒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相對而坐,看着愈燒愈烈的柴火,聽着廟外的雨聲,陷入了沉默。

大抵是因為心中原有的疑惑再無法壓抑,賀宴舟打破了僵局,“你不是想與我相交為友?那就将你在南冥教的經曆告訴我。”

巫暮雲沒有打算隐瞞,但也沒想過要坦白。說白了,對于賀宴舟,他很歉疚。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算是你在比武當中輸給了巫子明,我也絕不會笑話你的。”賀宴舟無奈的笑了笑,“還是說,二公子其實一直以來當我是個外人?”

巫暮雲來之前找了個水塘将臉上的污漬清洗了幹淨,胡渣也被撿來的短刀剃了,整張臉與之前并無區别,可是身上莫名多出的滄桑讓他這個人倏然顯得有些老成。

他明明比賀宴舟小七歲的。

“宴舟。”巫暮雲突然開口道。

這一聲叫喚讓讓賀宴舟為之一怔,原本放松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你……你怎麼?”

巫暮雲擡眼直視着他,“我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道‘九州行’是誰的輕功,也不會不知道賀宴舟長什麼樣子。你第一次救我時我便認出了你。”

賀宴舟此時隻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而後逃離這座破舊的寺廟,找個地方躲起來,再也不要與巫暮雲相見。

他之所以這麼窘迫是因為八年前自己輕狂傲慢,對巫暮雲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那些事情如今在賀宴舟腦海裡逐漸閃現,他明明快要不記得了,卻因為巫暮雲認出了他,因為無地自容不得不想了起來。

八年前,賀宴舟拿着巫行風給他的通行令牌自由進出南冥教時,被沉迷于練武的巫暮雲認出了身份,之後便是纏着他習武練劍。

十七歲的少年郎還很青澀,調戲幾下便很容易紅了臉,再加上巫暮雲那張被精心雕刻過的臉龐,賀宴舟一時鬼迷心竅,也曾有過歪心思。畢竟他也是個好色之徒,唯愛美男,眼前就有一個,難免不受控制。

當然,若隻是這樣的話,倒也不至于叫賀宴舟無地自容。

對于巫暮雲,他也不僅僅隻是動了歪心思,但觊觎摯友兒子這樣的事情,隻要傳出去,他便會被貼上大逆不道的頭銜。

賀宴舟确實教過巫暮雲武功,但零零散散拼湊出來也拼錯不出個完整的,前沒有功勞,後沒有苦勞,卻在相處之中輕薄了人家。

巫暮雲那個時候酒量不濟,三兩杯便被灌醉了,賀宴舟因為喝太多也醉了,等他酒醒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二公子的房裡,透過帷帳瞧見那抹半裸的身影時,便下定決心今後不論如何都不能再與其相見。一切源于意外,卻終于預謀,再後來,賀宴舟來往南冥教的次數愈來愈少,巫暮雲也被送往了魍魉山。

“是我大意了。原本以為他是認不出我的,也是因為這樣才下定決心救他,看來這一步自己是徹底走錯了。”賀宴舟心裡想着,面上卻難看得很。

巫暮雲卻柔聲道:“我既有一眼能記住‘九州行’步伐的能力,那你來南冥教那麼多次,我怎會認錯你?”

“宴舟,你其實沒必要向我隐瞞身份。”

賀宴舟覺得事到如今,也隻好破罐子破摔,于是硬氣道:“叫什麼宴舟,叫賀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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