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陣法剛布好的關鍵時刻,星璇的修為由金丹大圓滿降到了金丹中期,所以陣法維持的時間也變短,而她本人則被高于自身修為的陣法反噬。
銀澤聞言感受了下丹田,神色不太好,看來他也一樣。
翟不凡道:“秘境内層就是如此,越往裡,待的時間越久,修為降得越低。”
銀澤道:“那豈不是等通過試煉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修為了?”
“我上一次的試煉已經是很多年前了,這個秘境是昆侖開山祖師所創,蘊含萬千變化,并非每次都一樣。”
翟不凡早就跟姜靈說過秘境的一些注意點,但有些恐懼隻有親身經曆了才會懂。
外層考驗的是修行,内層考驗的是人心,沒了修為後,這秘境中的炎炎烈日、妖獸、陷阱、幻境甚至同伴……每一個都會奪人性命。
銀澤難得安靜,又捏個顆靈藥喂給星璇。
姜靈走到沙蟲的屍體旁,刀尖對着眼睛紮進去攪動一陣,晶核松動後吸入手中。
她将晶核交給星璇:“既然你的功法匹配,這個給你吧。”
“可我……并沒有幫上什麼忙。”星璇自然很想要晶核,可沒有平白拿的道理,她起身遞給姜靈一張木牌,“姜靈,這是我們宗主得來的寶物,名喚雷木魂牌,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強敵,此牌可收他三魂,大大削弱他的力量,你便可以趁機逃走,姜靈,你要是覺得合适,我拿雷木魂牌交換沙蟲晶核。”
姜靈捏着雷木魂牌朝着天空的火球照了照,其中隐約雷光閃動,若星璇所言非虛,這等于是一個保命手段。
她收下雷木魂牌:“謝了。”
與此同時,昆侖歸墟廣場上。
長老們看着水鏡,正低聲讨論。
“掌門在的話,這幾個人通過試煉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可不好說,我瞧掌門的狀态不對,不然殺一隻沙蟲,掌門一劍的事情罷了。”
“你快看,這個姜靈在做什麼?”
水鏡中,姜靈爬在沙蟲上,将翟不凡的霜天劍當做菜刀一般,一劍一劍地砍在沙蟲上。
霜天劍認命地散發着寒氣,幫助姜靈的切割。
隻見姜靈将沙蟲的鱗片刮了下來,再把裡面的肉切成一塊塊分割裝進儲物袋,連放的血都用瓶子裝好。
下方三人一傀儡整整齊齊地望着姜靈。
除了晶核之外的所有東西,她都一件件收入囊中,收拾完畢,她跳下來:“這些東西你們要嗎,我分了幾份。”
星璇禮貌推辭:“我已拿了晶核,這些就算了……”
銀澤對沙蟲沒什麼好感,也搖了搖頭。
翟不凡:“你收着吧,就是那沙蟲的血保存當心一點,這裡的妖獸血腐蝕性都很強。”
姜靈道:“那咱們繼續走吧。”
沙漠無垠,遇到的妖獸必然不止沙蟲。
越往中心深處,沙漠上方的火球愈熱,每個人的修為也降得越低。
秘境外的長老們眼睜睜看着不少臨時組隊的天之驕子,在這個階段互相背叛,為了求生将同伴丢下。
别的宗門看到自家聖女聖子的表現,有的黑着臉不再言語。
朱雀長老緊張地将水鏡畫面調至自家掌門一行人的畫面,誰料竟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面對妖獸,掌門翟不凡扛着黑漆漆的一柄武器,徒弟姜靈則拿着一個瓶子。
姜靈神态自若地潑瓶子裡的血,妖獸個個被腐蝕地痛不欲生,翟不凡再用黑色的武器補兩下,妖獸沒有一個幸免于難。
若是有足夠強的,傀儡便上去當誘餌,等到妖獸靠近,再潑血腐蝕。
一隻妖獸死後,姜靈照例搜刮其身上能用的東西,用以攻擊下一隻妖獸。
護法銀澤和星璇跟在兩人後面聊着天,完全不像在過艱難無比的秘境,反而像是在自家的後花園。
每個進入試煉秘境的修真者都是有備而來的,一次性的保命手段和攻擊手段總有用盡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人才才能想出将裡面的妖獸抽筋放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
這不成永動機了嗎?
一路上,姜靈和翟不凡兩人配合無間,中間還遇到救下不少别派的聖女聖子,包含那最先進入試煉的炎陽殿少主陽昊,原本一行四人的隊伍越來越龐大。
再往後走,秘境中的妖獸惡狠狠地出現,看到這麼一群烏泱泱的人擺出一副要以百敵一的架勢,有些開了靈智聰明點的直接灰溜溜地逃跑了。
不講武德啊,好好的單刷秘境,竟然變成了團隊作戰!
同樣的,昆侖宗長老水鏡後面的人也越圍越多,各派宗主、昆侖宗弟子都伸着腦袋想看後續發展,朱雀長老自己都幾次被擠出人群,他隻得大喊一聲:“都讓開!這水鏡是我的法器!”
朱雀長老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看自己的法器竟然還要排隊?!這群人能不能有點素質!
再者說,昆侖宗試煉秘境開了多少年多少代了,從未聽說過有這種打法,這恐怕要變成有史以來最離譜的一次試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