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追了,我知道你對我好了,你不是靈力不能消耗……】翟不凡話還沒說完,姜靈的身體一歪,從空中直直地落了下去。
翟不凡莫名有些煩躁。
這個姜靈怎麼回事,非要跟着他,非要保護他。
一定又是想來騙他的。
可胸膛中的起伏和情緒,他以前從未體驗過。
他捏着指節,姜靈兩個字從唇邊摩挲着擠出來。
【姜。靈。你怎麼了?】
無人回應。
翟不凡的聲音大了點:【姜靈,你是死了嗎?】
雷雲娘子也發覺身後追着的人摔了下去,她停下來,催動了留在姜靈身上的印記。印記發出微弱的光芒,指引着她前進的方向。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着一絲謹慎。她知道姜靈并非易與之輩,便小心翼翼地跟着印記,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最終在一片幽靜的樹林底部,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姜靈。
姜靈的身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長發散落,身上滿是傷痕,像是耗盡靈力力竭昏了過去,雷雲娘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緩緩走向姜靈,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雷雲娘子蹲下身子,輕輕觸摸姜靈的額頭。她的手指上閃爍着淡淡的藍光,探查着姜靈的情況。
“你别動她。”翟不凡在飓風中聲音模糊。
“呵,你居然還能保留意識?”雷雲娘子卻不看翟不凡,“等跟我回去,自然讓你忘了這個女人。”
雷雲娘子心中湧起一股失望,她本以為姜靈身上能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不說珍貴的靈草或法寶,起碼她那個奇怪的傷害同步的秘術卷軸得随身攜帶吧。
可沒有,什麼都沒有。
有的隻有幾張歪歪扭扭粗制濫造的手寫符箓。
難怪剛才鬥法的時候她連一柄法器都不祭出,原是連武器都沒有!
“怎麼這麼窮!”雷雲娘子忍不住抱怨道。
可如果能夠得到她的秘術,那麼自己的實力将會有極大的提升。雷雲娘子決定将姜靈帶回去,無論如何也要撬開她的嘴,探得她的秘術。
雷雲娘子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姜靈的面容。姜靈的臉上帶着一絲平靜,仿佛在沉睡中。雷雲娘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知道要讓姜靈開口并不容易,但她有辦法。
她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根細長的繩索,這根繩索由特殊的靈絲制成,堅韌無比,一旦束縛住人,就很難掙脫。雷雲娘子将繩索纏繞在姜靈的手腕和腳踝上,确保她無法動彈。
姜靈的身體被緊緊束縛,雙手和雙腳都被固定在一起,無法掙脫,就這麼嚴嚴實實地一并扔到了赤色飓風中。
幾乎就要扔到翟不凡的臉上。
【姜靈!你給我醒醒!你怎麼能又睡了?】翟不凡試圖扯着姜靈身上的靈絲,靈絲紋絲不動,反而越收越緊。
姜靈被勒的難受,這才睜開了一隻眼。
【你叫我一聲姑姑,我不就回答你了。】姜靈緩緩道,【好了好了别扯了。】
翟不凡見姜靈還醒着,微瞪着眼:【你裝的?騙我?】
【诶哪是騙你,我這是計策。】姜靈道,【你也猜到了,我的靈力支撐不到跟着她尋到你。】
【礙事。】翟不凡見姜靈沒有大礙,語氣恢複了冰冷,背過身去。
姜靈正經道:【不過我方才耗費靈力過多,随時可能再睡過去,我接下來的說的東西,你需得聽好了。】
翟不凡依舊背着身。
【首先這第一件事情,你我現在所處之地,是你腦中的一個回憶幻境,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帶你出去,隻能取信于你,你是這個幻境的主人,你的意識覺醒了我們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幻境?】這次翟不凡有了反應。
【我不知道這樣形容是否合适,總之在這個幻境之外的你很強,也很聰明,你我一起想辦法,比我一個人無頭亂撞的好。】
翟不凡皺眉,看着被捆着一團對他眨眼的姜靈:【那照你所說,這是我的幻境,那我在外面是什麼身份?我們又是什麼關系?】
姜靈猶豫片刻:【你在外面是昆侖宗的弟子,而我,就是你的姑姑。】
信任絕不能崩塌。說姑姑就是姑姑。
【是麼?姑姑?】
【是的,你我是親姑侄,未來我是你最後的親人,所以我才冒險進來救你。】
翟不凡冷笑一聲,蹲下身子,發絲垂落在姜靈的臉上,有些發癢。
忽的,一陣痛意從姜靈的傷口處傳來,揪心的痛直達天靈蓋。
翟不凡目光緊緊盯着姜靈傷口滲出的血迹,他的手指在她的傷口處攪動,黏膩的血液沾在他煞白的手指上。
【翟不凡,你做什麼?】
翟不凡并不說話,将姜靈傷口處的血放在唇邊舔了舔,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着。
【你騙我,你的血和我的血沒有相似的味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翟不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冷得可怕。
【這血緣關系能嘗出來嗎??】
【當然嘗不出來。不過你既然騙我,我得讓你吃點苦頭啊。】
翟不凡道:【說實話。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比想象中還要難騙。
姜靈停頓了片刻,腦内飛速運轉。
她感受着傷口的痛楚,硬是擠出兩滴眼淚,臉上泛紅。
【本來覺得告訴現在的你不太好,所以才對你說了謊,但你實在要知道的話,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們是雙修關系,也就是道侶,诶!你别急着否定,要說證據那可太多了,我知道比如你有個箱子裡裝着許多自己做的機關器物,那傳音耳釘就是其中之一,還有你……大腿根部内側有一顆棕色的痣,你的右胸時常會有些搔癢……不是,你瞪我幹嘛?是你讓我說實話的,總之你千萬要相信我,我們必須想辦法從這個幻境裡出去,不然你我都要在此處身死道消。】
互換身體那麼久,姜靈對翟不凡軀體的隐秘之處一清二楚。
翟不凡:【……】
姜靈感覺道翟不凡的視線再次對她進行了從頭到尾的掃視。
良久後,他像是終于接受了事實一般,歎息一聲:【好吧,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