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萊可惜地感歎,“我真是該死的聰明,想當初咱們三人被暴雨淋得跟落湯雞一樣,又隻帶了一件外套,晚上不得不去超市買件衣服湊合,當初我特别想給你和于瑾弋湊一套情侶裝出來,可惜人家沒碼了。”
“學生時代可真美好啊,現在我哪敢讓你跟于瑾弋穿情侶裝啊,你肯定得打我。”
秦柏采停好車,他們是在學校附近的停車場,他關上門,“我怎麼會打你,來哥哥這,哥哥牽着你走。”
“秦柏采,你不要學于瑾弋說話,真的很恐怖!”
徐萊趕緊從他身邊逃走,她就知道于瑾弋這傻孩子一定教了秦柏采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進安大需要在校公衆号上預約,她和他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不過還好學校附近的小吃街不需要預約,徐萊拉着他去以前她經常去的馄饨店。
“這家馄饨店居然還在開門。”
她和他找了個位置,兩人點了兩碗小馄饨。
“好久沒在她家吃東西了,你在國外吃得習慣嗎?我媽……我媽有段時間還想給你寄點什麼吃的的過去。”
徐女士是全職主婦,平時心都放在自己丈夫和兩個孩子身上,别說出國了,連旅遊都沒去過幾次。
她不知道有些東西是寄不出國的。
秦柏采問:“阿姨最近還好嗎?”
“還是老樣子。”
徐女士處于更年期,焦慮很重,女來剛畢業那段時間她催促她找工作,什麼文職,電網,煙草的崗位都去投一遍,徐萊自知自己不夠優秀,連簡曆都投不進去,可徐女士一位從來沒找過工作的人想當然以為她能進入這些公司。
她終于不報希望托關系給她找了一份後勤的工作,說難聽點,就是去幫她繼父何耀宗打雜的,聽他吹一些“好好幹,以後我這些事業都是你和你弟弟的。”
徐萊笑笑不說話,她繼父是人精,領着徐君玉結婚的時候,簽了一本子厚的結婚協議,這些企業的事情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可以繼承的隻有雲巷那間租不出去的房子。
解決完工作的事情,按照徐女士的說法,她該解決人生大事了,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跟繼父的合作夥伴吃了一頓飯。
說起來,那個男人隻有三十來歲,年紀不算大,但有一口黃牙,帶着小小的眼鏡,笑起來下巴短短的,她媽媽叫她不要挑,這個已經不錯了,她和他在一起就是去做富太太的。
徐萊習慣了徐女士為她好的行為,當着徐女士和繼父的面,加了這個男人的微信,然後轉頭趁他們在外應酬的時候連夜搬家,拉黑了他們所有的聯系方式。
她的戶口一直是獨立的,也不用擔心他們會拿去幹些違背她意願的事情。
所以于瑾弋再次勸說徐萊改善和她母親的關系,别變得和他一樣的時候,徐萊冷漠地跟他說,“你知道他要讓我嫁給誰嗎?你希望我嫁給一個看不起我讓我做家庭主婦的人嗎?”
徐萊知道于瑾弋很缺一種類似于家人關愛的東西,可這種東西不該出賣她的幸福為代價。
他即使再幫着徐女士,也不可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那份感情。
說起感情,徐萊得打聽打聽秦柏采的感情史。
要是秦柏采有喜歡的對象,她可不就白整這些小心思了?
“你回來這麼久,叔叔阿姨不催你去相親嗎?”
秦柏采搖頭,“沒有,公司正起步,每天看數據,做項目,渲染圖片,很多事堆起來,沒時間去相親。”
徐萊頗有經驗地告誡他,“我勸你别去相親,那感受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秦柏采放下勺子看着她,“你去過?”
“那可不,我可是你們當中第一個勇士,跟我相親的那人是我繼父的朋友,一個民企小老闆,”呵,她不屑地笑了笑,“剛拿到一點投資,在城郊新買了一套聯排别墅,開的黑色奧迪,隻不過學曆低一點,隻有中專,不過他父母都是某企業的大領導,以後日子上肯定過得去。”
秦柏采臉色不好看,“叔叔就給你介紹這些人?”
“我進去可是要做富太太的。”徐萊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徐女士的口氣。
“你答應他們了?”秦柏采皺起眉。
“沒有,我跑了,如你所見,我現在是一名小小的文員,住在廉價小區裡,雖然經常聽得見大爺大媽的叫罵聲,但總好比住在那個家裡。”
“徐萊……”
她不想讓他可憐她,她不會再因為這些事感到委屈和難過。
“都過去了,現在我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嗎?每天上上班,看看比賽,和朋友聚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頓我請你。”她掃碼付錢,老闆娘看他們很熟悉,攔住了他們。
“诶,這不是小徐和小秦?好久不見了,怎麼能收你的錢,你等等,我給你打包一袋馄饨。”
“不用了老闆娘,我們剛好回學校,順路看看。”
徐萊拉着秦柏采趕緊走,她想起了她和秦柏采當初見義勇為的事情。
有醉鬼鬧事,秦柏采在平時等她的店踹了他一腳,避免他傷害更多的人。
徐萊記得當初自己很氣憤,他怎麼不等自己一起揍他,但她也很擔心他有沒有受傷。
老闆娘寒暄了一下問秦柏采他們結婚了沒有,當初她就覺得他們兩個很配。
徐萊趕緊擺手,“我們不是……”
“還沒有,但……”秦柏采摟着她的肩膀,臨走前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