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
秦柏采吐露的氣息十分清晰,撓得她心裡癢癢的,“半夜三更的,你在我房間裡,想耍流氓?”
徐萊看不清他的眼睛,“要是你敢耍流氓,我就把你——”
“徐萊。”秦柏采不輕不重地喊着她。
“怎、怎麼了?”
眼看着秦柏采離她越來越近,她連忙推着他的肩膀,秦柏采應該不會對她亂來的吧?
“已經過去三四天了。”
呼吸都在發燙。
距離他們接吻已經過去三四天了。
徐萊眼神閃躲着,當初就不應該被他氣昏頭,一時賭氣去親他。
“然、然後呢?”徐萊腿都快軟了。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名份?”
徐萊的耳尖燒得火燙火燙的,他在說什麼啊,他要什麼名份啊,她是一時上頭丢了魂才幹出不要臉的事,可他是清醒的,他知道她是膽小鬼,他要的東西她給不起的啊。
她不想看他失望啊。
“我們就不能暫時保持這樣的關系嗎?你以後會遇到更喜歡的女孩,她、她自信又大膽,不會像我隻會逃跑,她的家庭工作都很好,不會為了碎銀幾兩出賣自己的自尊,她會是個很好的人……”
可她不是呀,秦柏采,她不是一個值得好好去喜歡的人呀。
秦柏采按在她身上的力度減輕了,徐萊松了一口氣,當情侶很麻煩的,會吵架會罵對方很難聽的話,徐萊的爸爸媽媽以前也有很好的時候,可後面就變了,媽媽罵她的爸爸是蠢貨,徐萊被他們的架勢吓着了,很快他們就離婚,媽媽殘忍地問她要跟誰。
她要跟一個精神病人還是跟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把她生下來的人。
徐萊不要選,現在她面臨秦柏采藏在冰山下的另一個選擇。
如果不和他在一起的話,他肯定就不會對她那麼好了。
所以,她還是不要和他在一起。
她不要她的喜歡有選擇。
她隻想談小學生的戀愛,想做過家家裡面不需要負責任的新娘,每天都可以換不同的新郎。
“徐萊,我說過,我是一個瘋子。”
秦柏采再次俯身下來,“瘋子都是不講道理的。”
越來越近,徐萊幾乎能看清他像蝴蝶振翅一樣一閃一閃的睫毛。
“從小我就知道,想要的東西都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不管是成績還是事業,沒有人會等着天上掉餡餅,而且這塊餡餅怎麼會這麼好恰巧砸到我?”
他的手從後面攔住她的腰。
“所以在别人盯上它之前,我必須争得頭破血流,哪怕我把這個不需要的東西放在家裡擺着看,它也必須歸我。”
“秦柏采——”徐萊有些不安地抓着他的手臂。
“但是對于你,我願意等,或許我們感情最大的錯誤就是在于等,我太害怕我會吓跑你,我太害怕我步步緊逼會讓你根本不想見我,所以我願意退一步,等你先喜歡我。”
秦柏采無奈地說:“怎麼辦,好像一開始就錯了。”
徐萊心裡堵了一口氣,她聽到這些一點也沒有如釋重負,她反而更愧疚了,她有什麼幸運可以聽到秦柏采對她告白啊。
她不能和他談戀愛的呀,她生病了,生了很嚴重的病,她不想把這種壞情緒傳遞給秦柏采,于瑾弋說她不知道痛覺的時候就在出賣她的秘密,秦柏采怎麼還不能明白呢。
她想着不要傷害秦柏采,可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就是在真真切切地傷害他啊,他會很難過很失望,然後再也不想見到她。
明明是拒絕他的人,徐萊反而先哭了出來,心裡有兩個小人不斷在拉扯她,她在糾結什麼,即使最後不能在一起,但是曾經在一起過不就好了?
可是她就是自私地想把他占有,她要建立一座小小的城堡把他關在裡面,她要他隻看到她才會笑,她要他的溫暖全部隻給她一個人。
她就是一個病态的孤獨患者。
“怎麼哭了?我都還沒哭。”
秦柏采擦掉她的眼淚,“要是跟我在一起這麼難受……”
那就……
“那就繼續在一起好了,我絕對不可能放任你去喜歡别人,那樣對我太殘忍了。”
“可是我還要好多事都沒告訴你,我不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生病了,秦柏采,你不害怕嗎?”
“我不怕。”
他親掉她眼睑下的眼淚,“那就讓我來治愈你的病。”
“你也來治愈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