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忖着是該給給懲罰了,因為她暫時還不想放棄她。
權若桉真心希望自己親手挑選的金絲雀染上,不要染上不好的色彩。
那些世俗裡的人一樣才是五彩斑斓,彩中透黑的。而她的小金絲雀是最純澈聖潔的月光,根本就像是仙子一樣美麗的存在。
──
江霁雪醒來時,入眼是雪白的天花闆,房間内萦繞着的是熟悉的氣息。
嘶……
昨晚發生了什麼來着?
思緒還未理清,她臉一偏,就看到了正坐在床畔把玩她的頭發的女人。權若桉側臉白皙,鼻尖翹挺,她正一隻手撐着臉頰垂下眼來看她,側臉就顯得更加立體鋒銳了。
見她醒來,權若桉目光一下子就變得饒有趣味了。
意識到身旁有人的時候,江霁雪瞳孔震驚了一下。
說實話,吓了一跳。
但在看清是誰的時候又劫後餘生般的松了口氣。
也不管想沒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江霁雪先行蹭了起來,雙手捏住女人冰涼的袖口,她軟了聲音,仍然有些啞,“姐姐……”
“感覺怎麼樣?還醉着嗎?”她口吻雲淡風輕,似真的在關懷她一樣。
江霁雪一愣,随即才想起昨天晚上一些零碎的片段。
“好多了。是姐姐接我回來的嗎?”江霁雪仍有一絲懷疑地問。
“身為小雪的女朋友,怎麼能不親自接送呢。”權若桉眉目清隽,她彎着眼睛說,“下次有聚會可以和我說呀。”
江霁雪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完全呆愣住了。
這是真實的嗎?
這三個字居然能這麼輕飄飄的從姐姐嘴中說出來,姐姐她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胡說她們兩個的關系嗎?
她明明那麼不自知,那麼不要臉,那麼的虛榮膽怯……
和權若桉共事這樣久了,江霁雪大概了解一些她的脾性。想到這裡,江霁雪不禁冷汗直流。
她強使自己從容下來,沉聲解釋道:“姐姐……我不是故意和扭曲我們的關系的。”
可唇張了半天,剩下的話她卻是沒臉說出口了。
難不成說她在學校被造了包養的黃謠?
可被包養也是實實在在的啊,她隻是不敢承認罷了。
權若桉眼中夾帶着淺淡的笑意。
“我當然相信小雪有自己的想法啦。隻是傳出去我們是情侶關系的話,被我女朋友知道了,她會不高興。”
女朋友?
權若桉聲音那樣輕飄飄,漫不經心到所有事情在她那兒都像是無關痛癢的。
是幻聽了嗎?還是說是醉酒後的一場噩夢。
江霁雪心髒忽然泛出了密匝匝的血絲,細長的針将她紮得體無完膚。
江霁雪不知道自己此時笑得有多難看,大概也是帶上了一些啞然失笑的無奈感吧。
這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或許是酒精過度帶來的副作用,又或許是那個人的離開,和赤裸裸的現實紮在她心上太刺痛。
姐姐離開了,但這次沒有一聲不吭地就離去。她說她工作繁忙,以工作為借口離開了,顯得那樣的避之不及。
……
随着權若桉走後,江霁雪又開始恢複從前孤身的生活。盈滿擁有一切過後又陡然間的抽離帶來的幻滅讓她總覺得怅然若失。心裡有了郁結。
由于跟權若桉已經兩周沒聯系了,江霁雪單方面猜測自己已經被厭煩了。所以她做好了随時和金主解除合約的準備。
周四一整天都是課,又臨近畢業,同學們開始着手準備畢設了。江霁雪也是一天到晚都泡在畫室之中,畫室,上課的各種教室,外面的小公寓三點一線地奔赴着。
身為五天工作日中,江霁雪最讨厭的就是周四了。果不其然的也倒黴起來了。
江霁雪從畫室出來準備去食堂填飽肚子,但下了樓,雙手下意識的摸口袋,才發現口袋扁扁的。
本來這幾天就心情不好,在意識到什麼之後,江霁雪潔白純澈的眉間當即就生了一股無名的怒氣來。
很想爆幾句粗口來着,但由于很久沒開口說過話了,到這種情景除了喉嚨發澀和心情愈加煩躁,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
隻能認栽了,江霁雪心中歎了口氣,當即轉身猝不及防地正好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越亭欽。
江霁雪蹙着眉頭看她,仍然沒有開口。
越亭欽見她這般僵硬不自然,說出來的關懷的話都變得尴尬了不少,“你不去吃飯嗎?怎麼還往回走?”
“手機沒拿。”
“诶,但是我是最後一個走的,貌似沒看見有遺留的手機啊。”
“是嗎?”江霁雪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想要往回走去。
越亭欽一把拉住她,慌忙說:“我陪你一起吧。”
江霁雪盯着她的面龐,半晌沒說什麼。
等慢悠悠地往上爬樓時,江霁雪才問她,“你不着急去吃飯嗎?為什麼要陪着我找手機?”
“手機多貴重啊,兩個人一起找或許效率要高些。”
我的手機隻是沒拿而已,你的口氣卻怎麼認定丢了似的。
江霁雪心中腹诽,但還是有些感動對方友好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