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欽?”權若桉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有一股隐隐的不安充斥她的内心。
“越亭欽,我的室友。你們不是見過面的嗎?”
“……想起來了。”
權若桉盯着她純真無邪的目光,内心就又升起了糾結。
江霁雪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不過她明明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提醒過她,越亭欽對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情感。
在餐廳時,權若桉一眼就看出來了。隻是都這麼久了,那個越亭欽還喜歡着江霁雪嗎?
“你那位室友……對你很上心嘛。我看見車停在外面停了好久。”
“亭欽一直都是比較心細的人,是我睡着了,她沒舍得叫醒我。”江霁雪說話是笑着說的,“還是我自己醒來的。”
權若桉:“???”
什麼叫沒舍得?
江霁雪站着,很輕易地就把權若桉的神色變化全都收入眼底了。
原來她也會吃醋,江霁雪沒能藏得住笑,唇畔滿意地揚起了弧度。
江霁雪刻意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瞥着她,懶懶地打了個哈切,然後軟着腰肢向二樓的卧室走去。
“我要午休了。你要是困了的話可以上來睡我旁邊。”
權若桉目睹着她的身形上樓。
江霁雪真的換了性情,唯一不變的依舊是那無悲無喜的冷性冷情。
在她上樓後,權若桉開始推開一樓的客房和保姆房,居然全都是空的?!一張床也沒有。二樓她第一天睡的那間房間也上了鎖。
看來是真的狠了心要把她拴在主卧的那一張床上了。一想到小雪昨晚的攻勢,權若桉總覺得在接下來的幾天内她們就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權若桉又坐回到了沙發上,剛從律所回來讓她還真有些累了。
本來她很少有睡午覺的習慣的。
但如果是在學校外面的公寓和小雪在一起……
小雪每次都會又乞求,又賣乖的哄着她去睡午覺。
以前的權若桉僅僅也是會在和江霁雪在一起的情況下,才會大發慈悲地遂了她的願,到客房小睡一小時。
現在居然也是這樣的……
面對空蕩蕩的客廳,落寞油然而生。權若桉忽然歎息,也不知道這時光流逝,到底改變了些什麼。
輕易能改變的東西很輕易地就改變了,不輕易改變的事情,過了再久也不會改變。
一個人的習慣就不會輕易改變,例如睡午覺。
江霁雪常常自帶的那渾然天成的慵懶感和幹脆利落的行事風格并存在她身上,一點也不突兀。
等權若桉睜眼時,她的身上蓋了一張毛毯。一樓的窗簾被拉上了,午後的室内昏暗陰涼。貼在身上的毛毯讓身體中心仿佛在發着熱,但上面有熟悉的香味,頓時又讓人安心了不少。
她怎麼就模模糊糊的在沙發上睡着了?小雪什麼時候走的?她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權若桉坐起身來時,發現茶幾上留了一張紙條,以及旁邊豎立了一個某果牌的禮品袋。
“我走了,晚上記得來接我哦,用我給你的新手機。(還有,姐姐睡着的樣子很可愛)”
送手機這段的場景過分的似曾相識了。
睡完午覺醒來腦袋有些鈍痛,權若桉一邊用食指點揉着眉心,一邊用另一隻手把紙條拿起來看。紙上的字體娟秀清隽,光是看上面的字,江霁雪的聲音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在她耳畔了,權若桉甚至還能聯想到她說這話時的小表情。
權若桉先沒管桌上的手機,她站起身來準備到洗手間洗洗臉。
不過在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時,她腳步不由得一頓,全身上下的肌肉也跟着僵硬了。
隻見鏡子中的人面容清絕豔麗,就算是素顔狀态五官也依舊是鋒利深邃的。但就是在這張冷清白皙的臉上,左側臉頰印了一個清晰顯目的紅色唇印。
權若桉眼底瞬間充滿了驚慌失措以及不可置信、懷疑自己的震驚,她睫毛顫抖着,看着鏡子裡的人雙頰飛速變紅,從耳根紅到了脖頸。
忽然全身上下變得燥熱不可耐,特别是心窩那處滾燙得仿佛要把心都燒化了。
小雪她……太壞了!
權若桉不自覺地咬緊了下唇。
她現在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站在鏡子前的身影隐隐有些搖搖欲墜了,鼻間也若有若無的飄來毯子上的香氣……
羞惱和不可明說的感受,把她吞沒卷滅在一個全是江霁雪的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