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陸長野牽着甯清上馬車,李燦騎着馬來到車窗外。
“南蠻王子跑得太快,沒堵住他!長野,明日随我一起去驿館。”李燦要和陸長野去讨債,南蠻王子當初可沒說要嫁公主與他,年宴一提,這是害他呢!
陸長野掀起車簾,并不感興趣,“我不去。”
大過年的,難得休沐,年後他還要去京營長住半個月練兵,這時候不陪着甯清,去驿館?
李燦诶诶兩聲,問道:“真不去啊?那我得多帶幾個人。”又苦着臉說:“桂靈公主的事,你幫我想想辦法。”
說完也不等陸長野回複,一勒馬腹,跑回自家的車架裡了。隻是李燦和周悅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有孕是喜事,但時間太早,憂心今後九個月的保胎。
李燦摸着她仍然平坦的小腹道:“别擔心。回府好好篩選伺候的人,不知底細的一律不能近身。我會護着你們母子。”
周悅靠在他肩膀上,輕輕嗯一聲,她也會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隻是,桂靈公主的事,還是早些解決為好。
陸長野遠遠的看到李燦下馬上車,眼睛笑成一條縫,八成還沉浸在皇長孫妃有孕的喜氣裡,一回身,陸長野就抱住身側甯清的腰肢,吩咐外面的車夫:“回府。”
甯清聽到陸長野和皇長孫的話,思及皇長孫夫妻的感情,輕聲問:“桂靈公主真的要嫁給皇長孫嗎?”
陸長野搖頭,直言道:“不知道,我和皇長孫雖和南蠻王子有些交情,但南蠻人排外,我本以為今年隻是一次平常的歲貢。”
甯清對南蠻也有點了解,當初都說陸長野死在南邊,她就去翻了書,點頭道:”南蠻和京城相距幾千裡,風俗大不相同,桂靈公主若是嫁來京城,怕要受委屈。”她本想說受罪,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詞。
“你怎知她不願意?”陸長野意味深長地開口。
甯清一愣,詫異看向他,想到一個可能,不可思議地問:“難道桂靈公主看上皇長孫了?”
陸長野噗嗤一笑,點了點她額頭,“瞎想什麼呢。”
甯清歪頭,杏眸求知若渴地望向陸長野,眨眨眼,她對皇長孫夫妻的感情十分羨慕,自然希望是長長久久的恩愛結局。
“我們養傷的時候,見過桂靈公主幾回,她性子潑辣愛熱鬧,也聰明,說不準是她自己想留在京城。”陸長野低聲說:“隻要她留下,南蠻的下一任首領,就是她的哥哥了。”
南蠻王子是有王子的名分,但首領的兒子不止他一個。
甯清頓時隻覺索然無味,不論桂靈公主自願還是被迫,背後都是政治考量。
見她眸光暗沉下去,陸長野索性不再說别人家的事。回到國公府,甯清和陸長野先送陸老夫人回禧晖堂。
臨走時,陸老夫人特地寬慰甯清:“這兩日,任氏和皇後娘娘都拿子嗣說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孩子該來的時候就會到了。”
甯清微微怔住,她并不是為這事低落。甯清自己調配的避子湯,她并不敢奢想有孩子。
但陸老夫人的慈愛着實讓人暖心。
甯清略帶哽咽的點頭道:“是,祖母。”
陸長野陪着一塊回世子院,他自己對孩子不執着,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今日在宴席上和甯清那麼說,更多的是男人間的不服氣罷了。
見甯清這麼難受,他騰空抱起人放到床上,被褥厚厚的墊在身下,膈不到肌膚,陸長野趴伏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們這就生個孩子。”
甯清水靈靈的杏眸定住,陸長野真如此想要孩子?甯清心下萬分難受,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覺帶上幾分心疼。
忽然就忍不住想撫平他皺起的長眉,等手碰到的時候,甯清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前傾着身子,兩人近在咫尺,呼吸可聞,甯清稍稍往前,唇瓣相貼。
清醒狀态下的主動,和醉酒時不同,杏眸染上的春意和沉迷不斷勾着陸長野的心神,喚起他的占有欲,掌下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紅暈都隻屬于他。
鴛鴦相歡暖帳,急促的喘息聲一陣又一陣,甯清逐漸恍惚,臉上紅霞一片,雙眼迷離,靠在男人硬實的胸前,微微張着嘴呼吸,又覺得悶,掙不開桎梏他的雙臂,仰起頭喘息,誰知,陸長野又俯身吻下來。
大冷天裡,被窩裡的兩人渾身是汗,陸長野掐住甯清的腰窩,緊摟着綿軟無力的美人,火熱的手心摸到她平坦的腹部,柔聲說:“我抱你去洗漱。”
陸長野連人帶被一起抱去後房洗漱。
熱水蒸騰,甯清的思緒清明了,但使不出力氣,紅着臉由陸長野擦洗。
翌日一早,甯清醒來,陳嬷嬷端着一碗藥,小聲說:“夫人,您的藥。”
甯清神色猶豫,還是伸手去拿。門口傳來腳步聲,陸長野身着小襖進屋,頭上冒着細汗,剛結束晨起練武,見甯清醒了,笑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甯清動作一僵,擡眸去看陸長野,溫聲道:“白日睡多,晚上該睡不着了。你吃早膳沒有?要不别吃了,你去外頭等會兒,咱們去禧晖堂請安,陪着祖母和文安一起用。還有除夕剩下的炮仗,文安還等着你帶他玩。”
“得,我就說一句,你的話一套連一套呢。”陸長野眉目帶笑地等她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甯清一口氣還沒松下,就見陸長野幾步來到她面前,屏氣凝神望着他。
“你不舒服?喝的什麼藥?”陸長野端起藥碗,聞了聞,藥味并不濃重,他隻對跌打損傷這些藥熟悉,分辨不出。
陳嬷嬷吓得手抖,慌張的去看甯清。
甯清咽了咽喉嚨,勉強鎮定的說道:“是養身的藥。”
“給我吧,再不喝就涼了。苦味該浮上來。”
陸長野見甯清和陳嬷嬷有些怪異,不知怎麼想的,坐上床沿,親手遞到甯清嘴邊,柔聲道:“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