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頭顱。”雲鶴浔主動接話,“我和你走散後,也遇到了一些事情,巧的是,我也遇到了我爸,隻是他隻有個身子,頭不見了,原來在那老太婆手裡。”
他說的風輕雲淡,好似說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旁人,而不是他的親爸。
葉绮菱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并未發現異常,隻好小心翼翼說道:“你不怕嗎?”
“怕?”雲鶴浔輕松笑道:“有什麼可怕的,終究是夢境罷了。”
一如既往大大咧咧,沒心沒肺。
葉绮菱佩服他強大的心裡,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抗壓。
要是換作她,看見自己的親人變成了這副樣子,早吓得暈過去。
雲鶴浔收拾好驅邪,準備動手。
“走吧,躲在這解決不了問題。”
葉绮菱問:“你要怎麼做,憑這些能消滅靈異?”
“當然不行。”雲鶴浔拉開門,“隻能暫且壓制他們。想要出去,必須搞明白為什麼會有這個夢境,得找到本源才行。”
為什麼會存在夢境?
自稱是阿浔的奶奶,阿浔爸爸的頭顱,高考.....
種種一切都指向雲鶴浔,答案呼之欲出。
葉绮菱一瞬不順盯着雲鶴浔:“會不會,你趕上參加高考就能出去了?”
雲鶴浔贊同地點頭:“試一試就知道了。”
前往考場的車已經沒有了,想要通向空中的考場,隻有走另一條荊棘遍布的小路。
三人來到小路。
看到了守在那的阿浔爸爸,隻有一個身子,頭顱還在老太婆那放着。
他指着雲鶴浔破口大罵:“你這個逆子,天天出去打遊戲,老子真是白瞎養你了!”
雲鶴浔看着自己缺失頭顱的老爸,勾唇反笑:“無論是現實還是在夢裡,你都令人生厭。”
這句話惹怒無頭男,他抄起棍子砸向雲鶴浔。
少年一腳無情踹開,拉着葉绮菱和豆豆繼續往前走。
葉绮菱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就聽到少年打趣的話。
“怎麼了,覺得我大逆不道麼?”
葉绮菱本想搖搖頭,又看到他一直看着前方,于是出聲解釋:“你不喜歡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雲鶴浔腳步輕微一頓,又若無其事繼續走,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敢在這時候講些他不愛聽的大道理,他就敢直接把她扔在這荒蕪的林子。
往前走小路越窄,兩側的荊棘快要刺入皮膚。
雲鶴浔清理前方的雜草,艱難地往前走。
“阿浔,你要去哪呀,奶奶等着你回家吃飯呢。”
幾人回過身一看,陰魂不散的老太婆追了過來,親昵地把籃子裡的頭顱安回無頭男身上。
融合的過程中,成千上萬的蛆蟲爬了出來又爬了回去。
奶奶則是一臉陰沉地笑眯眯:“阿浔,奶奶已經幫你教訓過了他了,現在可以乖乖回家吃飯嗎?”
雲鶴浔一身反骨:“不想,除非他跪下來給我磕頭,我考慮考慮。”
葉绮菱頭頂幾個問号看着他。
好一招倒反天罡。
到底是有多讨厭他爸,夢境中都這麼桀骜不馴。
“我是你爹!”男人的眼珠子挂在空洞的血框中,要掉不掉,随着他說話的聲音一抖一抖,仿佛随時都會掉落。
奶奶在一旁勸說:“阿浔,好孩子,和我回去吧。”
他爹唾罵:“養出個傻逼玩意,天天出去打遊戲還想參加高考,你他媽考的上麼?”
葉绮菱轉頭:“他都這樣說了,這你能忍?”
雲鶴浔無所謂地攤手,嘴上卻說:“沒辦法,畢竟他是我爹。”
葉绮菱心想反正也是在夢境,何必顧忌那麼多,況且被親生父親這樣罵,心裡肯定不好受。
她扯着雲鶴浔的袖子,低聲道:“拖一下他們,我們快點走。”
後面的男人看着兩人要離開了,繼續罵道:“以前去網吧通宵打遊戲就算了,現在還談戀愛,就你這樣的以後出社會能幹什麼?”
隻是說談戀愛,沒事的。
葉绮菱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還有你找的這個,什麼眼光,一看就不是好貨色。”
雲鶴浔停住腳步,葉绮菱也停下來。
媽的,這忍不了。
她轉過身指着他罵:“叔叔你看看你還是回去洗洗吧,渾身上下都臭臭的,尤其是嘴巴,一張嘴千裡之外都聞得到。還有連兒子都不聽你的話,可見你當父親是有多失敗。”
男人氣的渾身的血肉都在顫抖,兩個眼球甩來甩去。
雲鶴浔及時丢了幾件驅鬼之物,拉着葉绮菱轉身離開。
甩開一段距離後,他盯着喘氣的葉绮菱,笑的吊兒郎當:“你最後一句,就那麼确定是他失敗,而不是我混蛋嗎?”
“你确實挺混蛋的。”葉绮菱搖搖頭,叉腰,“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是他口中的那種人。”
雲鶴浔沒骨頭一樣站着,笑的可大聲了:“給我發好人卡啊。”
葉绮菱避開他炙熱的目光,又聽到他說。
“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