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寶泉門比起來,最明顯的就是沒有雜役了,地上似乎被施了陣法,不用清掃也一塵不染,花草樹木幾乎不會有變化,什麼時候看都是修剪得最好的樣子。
包括長老們,也符合齊誓對修士清心寡欲超然外物的想象,沒見有侍女侍奉。
一邊修煉齊誓就一邊感慨,如若他沒有陰煞門卧底這層身份就好了,玄天宗是個很适合靜心修行的地方。
但沒有和陰煞門的關系,他或許還是個凡人,傳穿過來也就是個貧農,連修仙是什麼都不知道。
想來想去齊誓還是平靜接受現狀,專心緻志精進《轉虛決》,随着感悟漸深,他全力運轉功法時都能看見頭頂有個半圓罩子,整個扣住玄天宗。
這就是護宗大陣,單看地上部分像一個倒扣的碗一樣,其上靈力湧動金光微現,隔絕内外。
和陰煞門整個覆蓋的鬼陣不同,這種保護型陣法隻有外圍一圈有靈力,對其内部空間無影響,所以齊誓才能在裡面修煉破陣的功法。
宗門裡的陣法他不敢妄動,也沒有的對手陪練,齊誓雖然将轉虛決上冊學了七七八八,卻隻對跑路的功能比較有底。
到出發前的最後一個晚上,齊誓哪也沒去養精蓄銳,整晚修煉《靈泉心法》,将大鼎的容量又拓展一線。
第二天一大早,齊誓的房門被敲響。
天色仍然昏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站在外面,面色冷淡道:“師弟,聶長老要我帶你去百毒秘境。”
齊誓不疑有他,随便紮住頭發就出了門,這人在前面健步如飛身法飛快,好在齊誓修煉有成,光靠腿上功夫也能跟上。
很快到達飛舟停靠的地方,落舟台,有一個飛舟已經在等他們,兩人剛到幾息,遠處兩個女子飛了過來。
“淬凝峰,袁柳傾。”
“淬凝峰,牧婷。”
兩人簡短介紹來自丹峰,齊誓也上前開口:“外門,齊誓。”
兩女子明顯一驚,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他就是那個築基巅峰的外門,目光都帶上好奇,但還有一人沒介紹,他們也就沒立即詢問。
三對眼睛都集中在最後一個男子上,他才不情不願般道:“懸壺峰,聶朔。”
這個姓和聶曉長老一樣,齊誓多了些猜測,突然理解了這人的傲氣和不近人情
如此便算認識過了,他們一起踏上飛舟,聶朔站在船頭掌舵,齊誓便和淬凝峰的兩位師姐在後方聊天。
“師弟,他們說你隻有十三歲,真的嗎?”袁柳傾性格活潑,說着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一下,“你可是比我還高。”
“也就高一點。”
齊誓十分委婉,沒直說是她更矮,而且一說到身高他就想起見十一少門主的時候,還好他矮,但凡高點腦袋都被打穿了。
牧婷笑着附和:“不止是年紀,師弟性格沉穩,和我們帶過的師弟師妹都不一樣。”
齊誓好奇:“帶?内門弟子也需要你們帶?”
“是啊,長老們很忙最多偶爾指導,都會安排人帶新弟子适應的,大多數小問題也是我們幫忙解決。”
牧婷說完,袁柳傾跟着道:“而且隻用帶一月,就能得到一百積分,我們都搶着帶新人呢,尤其師弟你這種,修為又高又成熟,最省心了。”
齊誓回一個善意的微笑,之後話題就轉到了他的修為上,門内對此衆說紛纭,最大的聲音有兩個,一是有奇遇得到好處,二是齊誓屬于未被發現的某種修煉奇才。
對于這些讨論,齊誓面不改色撒謊,“我也不知道,而且我的修為涉及一件機密,不能告訴你們。”
這麼說兩人更好奇了,都想打聽什麼機密,但齊誓隻搖頭,裝作為難的樣子,蒙混過關。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寶泉門滅門的事算不算機密,隻是看這麼多人都不知道他的來曆,多半是被隐瞞了,便順勢胡說八道。
而且被發現了也可以說是善意的謊言,涉及邪修且真兇未知的時候,保密對大家都安全。
閑聊結束,飛舟停了下來,他們幾人下飛舟後,聶朔将飛舟收起,目标明确領着他們去了一處山澗上的洞穴。
洞穴極為寬闊,寒氣滲人,入口處土地還算平整,逐漸深入後四周全是崎岖鋒利的岩石,還有積水散布,稍不小心就會滑倒磕碰。
當然來這的修為都不低,不至于犯這種錯,齊誓一行都腳步不停到了洞穴最深處。
盡頭是一堵石牆,三三兩兩的人圍在前面,看見玄天宗标志的金紋白袍,紛紛過來打招呼。
這種場面指望不上話少的聶朔,更别說誰也不認識的齊誓,全靠袁柳傾和牧婷周璇,齊誓就在一旁靜靜觀察。
他們是最後一個來的,其他門派也不敢比第一大宗來得還晚,到場宗門有百煉宗、靈偶門、神農谷、承運閣,和玄天宗并稱五大上宗,也是現存有化神境坐鎮的五宗。
聽名字大概能猜到這些門宗門的流派,煉法寶的、做人偶的、傳統醫修和琢磨撞大運的。
當年圍剿百毒魔尊的是不是這五宗不重要,總之分好處的時候他們最強,無人敢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