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其他人對自己的讨論,齊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聽說書人換了别的話題,便謝過這些熱心吃瓜群衆,離開了海納閣。
沒想到他這點事全被公布出來了,看來用新身份的必要性又多了一些。
而且也提醒他得起個假名,雖說重名是正常的事,但他不想讓人産生任何聯想,要是在他面前提起另一個身份,他一個演不好就會引人懷疑。
起名不屬于他擅長的事,齊誓還要防着突然被叫的時候反應不過來,就選擇了上輩子别人對他的稱呼,齊哥。
數日後抵達萬佛宮,齊誓裝作是香客混入,在進門登記時寫下兩個不怎麼工整的字——齊歌。
原本想直接寫“齊哥”的,但寫出來發現過于敷衍,于是在後面補了一個偏旁。
記名字的同時還得附上功德,也就是捐贈的靈石數,齊誓非常吝啬隻給了一枚下品靈石,與其他真心禮佛的香客天差地别。
而佛修不愧是佛修,并沒有區别對待,也面色溫和将他領入。
齊誓跟着人群到香壇,再到大殿,雖說不懂佛道,但看着數丈高的佛像金身,依然被狠狠震撼。
最高處他肉眼都看不清晰,正準備動用靈力時,僧人出聲提醒。
“施主,佛像前不可無禮。”
“抱歉。”齊誓立馬收了功法,老老實實當個遊客。
他沒有跪拜,隻路過佛像時雙手合十,拇指支撐而不完全合攏,對着佛像舉了舉,表示最基本的尊重。
本是在現代逛寺廟景點的習慣,但他擺出這個佛家手勢往頭頂一貼,竟感到了股磅礴的力量籠罩。
隻有一瞬,卻讓齊誓愣了許久,身邊的僧人也注意到了。
“施主與佛道有緣,不如進内殿聽上一課。”
這就有緣了?
齊誓覺得離譜,但有深入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立即答應下來。
他跟着僧人走到一處面積更大的宮殿,裡面是兩個身披紅袈裟的修士對坐,周圍放着許多蒲團。
靠近紅袈裟修士的地方已經坐滿了香客,因為香客不被允許在佛宮中用靈力,所以看不出有多少修士多少凡人。
齊誓找了僅剩的座位坐下,不一會又有人被領來,等位置全部坐滿,中間兩個紅袈裟修士就開始念經了。
是正八經的念經,齊誓能聽懂每個字,但是連起來一頭霧水,沒幾下就開始走神,隐晦打量四周。
這宮殿不止一層,處處金碧輝煌,牆壁上全是雕刻出的佛道意象,看得人眼花缭亂。
不懂這些的齊誓沒看出任何信息,最後往門外瞟了眼,發現個給香客看的牌子。
“講經閣為供奉之地,非請勿入。”
這下好歹是知道名字了,而且供奉這個詞,經書也是供奉,舍利也是供奉,齊誓心跳加快,猜測自己或許已經進入了要找的地方。
如果褚铧要竊取八苦舍利,是不是也在這些人之中,或者在更高層。
齊誓頓時來了興趣,開始扮演個求知若渴一心向佛之人,硬着頭皮記下念經的内容,逐漸發現其實是一段在重複念,總共也不過百來字。
這種程度的記憶太簡單了,他就像練《陰骨功》一樣,生生記下發音,然後在心中跟着默念。
等無數遍練習後,他完全跟上了修士的語調錯頓,異象再次出現。
齊誓已經感受不到周圍其他人,仿佛被金光籠罩,佛僧法相護體,萬邪不侵。
這場法會持續了多久,齊誓就被金光籠罩了多久,等念經的兩人停下,他才恍惚出神,也跟着衆人站起來。
香客們都表情虔誠離開,但齊誓似有所感,站在原地沒動,果然等人走得差不多時,紅袈裟修士朝他走了過來,開口道:
“施主如若想繼續參悟,可在禅堂小住幾晚。”
齊誓求之不得,回憶别人怎麼對待和尚的,盡量把禮數做周全,恭敬道:
“謝過大師。”
之後,先前領他來的僧人走過來,遞給齊誓一串佛珠,再領他去禅堂所在。
路上齊誓主動問道:“為何大師會讓我參加法會?”
“與佛有緣者大緻為兩類,一是心誠用信仰之力聯通佛祖,二就如施主般天賦過人,心領神會做出佛道手訣。”
手訣?
這還得感謝現代那些導遊,确實有真才實學,齊誓隻記住了最簡單的一個動作,竟然也能在此種情形派上用場。
更離譜的是兩邊佛教竟然有共通之處,讓齊誓有些恍惚,懷疑上輩子是不是也有些他未發現的玄學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