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道褚铧離開萬佛宮時會将你擄走,本尊定會來得更早些。”
聽起來玄戈仙尊是受萬佛宗所托。來處理偷走舍利的褚铧,此地離玄天宗比較近,萬佛宗搬救兵非常合理。
隻是玄戈仙尊本人出馬有點過于重視,派個出竅高階的長老都夠了,或許還有之前寶泉門和百毒秘境恩怨的因素。
齊誓迅速思考,判斷自己這副沒被任何佛修見過的小孩面貌很安全,便演得越發自如。
“仙尊,修煉之途本就兇險,雖說陰煞門差點兩次害了弟子,但弟子也因緣際會得以突破,未嘗不是好事,您不必自責。”
他裝得深明大義樂觀豁達,玄戈仙尊皺眉越厲害:“你是玄天宗弟子,不該如外人一般稱呼仙尊。”
嗯?他都這麼叫了多少次了,怎麼突然被提到。
齊誓沒表現出奇怪,從善如流道:“是,宗主。”
玄戈仙尊聽了這聲,眉間郁色稍緩,之後一指過去,将還堆在齊誓腳旁邊的黑袍銷毀,果決的力道像是對待褚铧一般。
可那是齊誓自己的衣服,還是專門定制的,他遲疑着眨了眨眼,但沒法阻攔,隻能眼睜睜看着另一個身份的皮膚沒了,怪也怪他和褚铧身量相近,被認錯誤會。
他依依不舍的眼神,在玄戈仙尊看來就是仍留有後怕,越發覺得這小孩可憐堅強。
“金丹以後你也算稍能自保,不會再因為這副樣貌受累,如若有下次,直接捏碎宗門銘牌,本尊自來救你。”
“嗯嗯。”齊誓繼續裝乖巧。
幾句話的時間,山洞又進來一人,身披金色袈裟,應當是萬佛宮的長老。
“仙尊,可有追到賊人?”
玄戈仙尊已經恢複了毫無表情的樣子,冷聲道:“褚铧手段衆多,你們已經打草驚蛇,隻靠追是追不上的。”
金袈裟僧人長歎一聲,隻怪自己監察不利,然後看向齊誓,“這位小施主是?”
“我宗弟子,受褚铧觊觎,被他擄至此地。”
佛修看齊誓的臉就知道是哪種觊觎,雙掌合十道了聲罪過,說到褚铧更加痛恨。
“他竊取八苦舍利定是為了療傷,若早些發現還能除掉這魔頭,現在實力恢複又要為禍一方,怪我佛宮守衛松懈了。”
玄戈仙尊搖頭:“褚铧隻是境界跌落靈力受阻,實力并不弱,再有陰煞門和百毒魔尊真傳,你們攔不住他。”
說到百毒魔尊,他下意識看了眼齊誓,發現這兩人的聯系過于多了,不過從因果關系看,齊誓隻是運氣差被褚铧所牽連。
“仙尊所言極是,唉,自廣元尊者圓寂,萬佛宮已沒有當年除魔衛道之力。”佛修歎了口氣,愁容滿面告辭。
之後玄戈對齊誓道:“走罷。”
“咳。”齊誓感覺又要被帶着傳送,立馬打斷道:“弟子還未曆練完,到宗門大比時再回去便好。”
“嗯。”
一字回應後玄戈仙尊就消失在在原地,沒有再和齊誓交流,也沒對他的選擇産生懷疑。
或許是覺得齊誓一個剛到金丹的小修士,還不足以參與褚铧的那些事,才讓齊誓安安穩穩躲過一劫。
山洞空了後不久,齊誓突然聽見深處有水聲,他想起褚铧聯系自己的手段,過去一看果然是水窪中出現了幾個字。
“封令诤留了分身在此,不要輕舉妄動。”
陌生的名字讓齊誓反應了一陣,才知道這說的是玄戈仙尊,說來好玩,封令诤和褚铧的名字他都是從對方口中得知,其他人都不會直呼他們大名。
玄戈仙尊本意可能是對他起了疑心,也可能是想保護他,或者守株待兔等有可能回來的褚铧。
但無論如何,齊誓能給的反應隻有一種,就是潛心修煉。
他修為還不穩固,索性繼續打坐,再将能暴露給兩人看的術法都練習一遍,才算真正掌握了金丹的實力。
最直觀的提升,除了靈力增強對術法的強化,他神識的範圍也擴大了,從之前幾米都看得頭疼,到現在百米之内能洞察一切,隻是長時間才有些費神。
而且金丹在識海的每次轉動都自發調動靈力,使用起來如臂使指,這些靈力滋養識海與肉身,以後吃飯的功夫都省了。
之後他走出山洞,踩着劍飛進山下的林中,用神識找到一條小溪。
他捧起水洗了洗臉,水花一圈一圈泛開,中間出現了團扭曲的黑霧。
盡管隻是一團黑,齊誓還是認出來這是褚铧,他立馬環顧四周,生怕被其他人看見。
“别看了,這裡隻有你一個,封令诤的分身現在坐鎮萬佛宮,方圓萬裡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你直接來我陰煞門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