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時節氣溫已然漸涼,唐暮秋身上穿着件單薄的校服,他鼻尖被凍得有些泛紅。
唐暮秋清冷面容上黑曜石般的瞳孔靈動瑩潤,宛若閃爍着滿天星光。
見祁則安的身影出現,唐暮秋亮麗的瞳孔光輝一閃而過,他迅速擡起手,珍重地将一個小玩意兒送進祁則安掌心。
祁則安輕挑着眉低頭去看,才發現是一枚漂亮精緻的金葉挂墜。銀杏葉,摸起來硬邦邦的,指腹蹭上去還能感覺到有些滑。
祁則安輕輕提起這小巧的金葉挂墜放在眼前看了看,心下難免有些忍俊不禁,唐暮秋這人真是個悶性子,笨拙又不中用,送禮物也像是帶着些許木讷的讨好。
唐暮秋,送金秋葉。
這點小心思,祁則安三兩下便看了個透徹,即便如此,祁則安胸腔的心髒依舊砰砰跳動,他喉間幹澀發啞,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片刻過去,祁則安在喉結輕滾後開口,話語無辜又天真,似乎夾雜幾分難以察覺的惡劣:“班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唐暮秋清冷神色一怔,他淺色薄唇微微抿起,像是有些失落。他深呼吸,像是在做什麼準備,平日裡淡然的眉眼低低垂着,鴉睫輕顫間,唐暮秋的耳根開始染上绯色。
“……我。”唐暮秋的話語說得有些緩慢,他嗓音如同冰晶般清冷,話語卻能夠輕易撩撥人的心火:“……這個,可以當作是我。你……不喜歡嗎?”
……操。
祁則安眼眸略微發紅,他呼吸在頃刻間凝滞。
祁則安看着唐暮秋這副笨拙模樣,忍着心下那股把他吞入腹中的勁心道:喜歡的要死。
“還不錯,我很喜歡。當然,除開這個小東西,我更喜歡班長你。既然你送了這個禮物給我,那是不是代表你和我心意相通?班長,你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你對我的感覺?”祁則安慢條斯理地開口,拖了長音。
唐暮秋低垂着頭,指尖輕輕攥緊校服衣擺的布料,祁則安沒能看清唐暮秋的神情。
默了半晌,唐暮秋才緩緩開口,嗓音有些輕顫,像是隐忍着害羞,耳根有些泛紅:“……明天。明天告訴你。”
祁則安也不逼迫唐暮秋,隻輕佻着眉尾後退半步拉開距離。
祁則安握緊手中的挂墜,眉眼舒展露出一個微笑:“明天?好吧,那就依着我們班長吧。”
但翌日到來時,唐暮秋的身影卻沒有出現。
祁則安等了許久,從唐暮秋沒來的那一天開始,往後的每一日都會在那裡等他,直到高中畢業。
最終唐暮秋留下的,隻有一枚小巧精緻的金葉挂墜。
祁則安拼命尋找過唐暮秋,兩年以來沒有任何間斷。但唐暮秋此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竟查不出關于他的任何蹤迹。
回憶想到這裡,祁則安深棕色的眼眸晦澀難明。他心下升騰起一股洶湧怨火。
祁則安深棕色的眼眸注視着掌心中的金葉挂墜,片刻後,他将挂墜放回口袋。他的身軀之上開始萦繞起淡藍色的光輝,緊接着,他的身影便突然憑空消失,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座椅。
夏玲輕笑:“哎呀。”
彭子成擡眉:“哦喲?”
陸銘晖阖眸:“…裝貨。”
彭子成左右看看,最後又道:“哎?雖然祁哥去找班長是好事兒,不過他現在能用能力麼?他腺體情況那麼差,聯盟要是發現他又偷用能力肯定要唠叨好久。”
陸銘晖攤手:“随他,他抗罵。”
酒意上頭後身軀便愈發綿軟無力,唐暮秋蹙着眉,他雙膝不穩,腳下偶爾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