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顔和落寒離開幻境,趕到殿外,加入墨野、夜瀾與落雨仙尊的戰局時,這一場戰局,依舊未接近尾聲。
南顔剛一趕到這兒,第一反應就是看三人之間的血量。
這個時候,墨野頭頂血量還剩不到60%,夜瀾頭頂的血量還剩不到20%,而落雨仙尊頭頂上的血量,則還剩下70%。
沒想到還是出來早了。
南顔并不意外,夜瀾頭頂上血量還剩不到20%這一點。
畢竟之前在攻打天玑門之前,他就已經被自己從後面刺中一劍,加上之後和無恒仙尊那一戰,又受了很重的傷。這麼短的時間,幾乎不可能修養好。
隻是南顔卻沒想到,墨野和夜瀾兩個叫起來,居然依舊不是落雨仙尊的對手。
此刻她身邊的落寒也就隻剩下一點殘血了,現在唯一能和落雨仙尊較量一番的,好像也隻剩下自己了。
想到這裡,南顔揮手,拿起兵器,正打算前去加入戰局:反正,現在讓她打敗落雨仙尊也是件很簡單的事。畢竟剛才就連等級更高的曜徹仙尊,也輕易被她殺死了。
隻要用之前殺死曜徹仙尊時一樣的辦法就可以了——先想辦法把夜瀾和墨野支開,然後她再召出傀儡軍隊,和之前滅了曜徹仙尊一樣,滅了落雨仙尊。
然而剛召喚出兵器的南顔,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不對……以她在其他人眼裡的能力,她一個人單挑掉曜徹仙尊,應該已經十分吃力了,耗費了不少魔氣。要是她現在再輕輕松松殺死落雨仙尊,這樣一來,不惹人懷疑嗎?
想到這裡,南顔手中原本正蓄力的魔氣,也緩緩消散。
反正……現在對她來說,不暴露自己,比救眼前墨野和夜瀾的命要重要多了。
而且……不就是兩條命嗎?和她有什麼關系?他們要是死了,對自己而言,也不是沒有好處。
最差的結果,也可以加入地下傀儡軍團,成為她的戰力之一,供她驅使。
剛好這時候,夜瀾和墨野的聲音也從遠處傳過來,落在南顔耳邊:“不要過來!赤珞,落雨比我們想象的更難對付!”
于是,南顔也就順理成章撤回原本要邁出去的步伐,回到原位。
“怎麼辦?”落寒神情焦急,把頭扭過來詢問。
怎麼辦……
她也想問怎麼辦。
南顔閉目思考:現在她該想的,是怎麼在不惹人懷疑的情況下,除掉落雨仙尊,拿到她身上的那一塊魔骨交差。
随之,很快便心生一計:以她現在在别人眼裡的戰力值來看,要是她輕松解決掉了曜徹和落雨兩位仙尊,還一點重傷也不受,确實難免惹人懷疑。可要是……在落雨仙尊即将被她解決掉之前,先被其他人消耗了一波仙力,在受重傷的情況下,以及其他人被支走的情況下,被她單獨解決。那她應該無論如何,也不會惹人懷疑了。
想到這裡,南顔暗自确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制定的計劃:而且,如果落雨仙尊是被她解決的,等落雨死後,她還可以得到一大筆經驗值。
可現在,問題來了。
她要怎麼實施這一計劃呢?并且确保讓這一計劃實施之後的局面,完全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内。
南顔思索了一陣,然後突然在落寒有些詫異的目光中,飛身出去,直接加入了戰局。
她一邊揮動長鍊,一邊在暗地裡觀察此時正在戰局中夜瀾、墨野,以及落雨三個人。
如果說,之後的時間裡,夜瀾和墨野中,一定要選擇一個留下來,消耗掉落雨仙尊的一部分仙力的話,那那個人選,她一定會選擇夜瀾。
原因是和夜瀾比起來,墨野現在更有用。
身為她的一号試驗品,她之前幾次的魅惑技能,都施展在墨野身上。墨野對自己的信服力,比夜瀾更高。
哪怕從自己的私心來講,之前幾番相處下來,她與墨野之間關系也更親近和信任。更何況,夜瀾是魔界的右護法,三把手。
如今在整個魔界,他是最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除自己和魔尊之外,在魔界最擁有權勢的人。
所以……這兩個人中,如果非要選擇舍棄一個,留下來對付落雨仙尊,二選一,她的選擇,一定會是墨野活,夜瀾死。
被她選擇留下來,對付落雨的人,無論如何都隻有死路一條,沒有生還可能。因為哪怕以夜瀾如今的血量值,僥幸撐到了她折返回來,對付落雨仙尊的時候,她也會因為對方看見了自己的秘密,而将他殺死。
就在南顔一邊加入戰局,一邊思考接下來對策的過程中,僅僅一秒的時間,腦海中飛過無數計劃思緒。
接下來,立馬做出決定,然後實施。
她假裝将長鍊揮動出去的過程中,不敵落雨仙尊朝她發來的一記攻勢,用兵器接住,發出“哐當”一聲刺耳的聲響。可還是接連朝後退去,後背撞在樹上,發出疼痛後“啊”的一聲。
這一下,南顔是真的下血本了。字面意思,為了演好之後“先舍棄戰友逃跑、再于心不忍回到戰局”的那一場具有情感連貫性的大戲,她剛才飛出去的過程中,還故意裝作來不及閃避那些擦身而過的樹枝。
現在手臂和手腕都被割破了皮,血一滴一滴,順着指尖留下來。
南顔“嘶”了一聲,内心有些氣惱,然而現在的情況,也顧不上讓她繼續生氣了:早知道,她之前就不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地說什麼,反正在遊戲裡面不會痛了。
她現在穿越進了遊戲,動不動就要受點小傷,更甚者偶爾為了戲份更逼真,又是破皮,又是流血的,真是痛死她了。
落寒原本就在看見赤珞加入戰局之後,也跟着一起加入戰局。
如今看見赤珞被打飛出去,連忙跟着一起飛出去,從後面托舉住南顔的身體,和她一起緩緩降落在地面上。
落寒:“是不是剛才和曜徹對陣時,身體還沒恢複過來?”
南顔表情沉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