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荔咬緊唇瓣。
下定很大決心似的,粉白手指勾着耳邊挂繩,慢吞吞地摘下來。
他原以為這麼暗的地方,摘了口罩也沒關系,可誰知,在口罩落下的瞬間,淩嶼撚開了櫃子上的燈。
橘黃色的燈光下,照見小護士帶着驚惶的那張臉。
烏黑發絲垂落,半掩着潮濕幼圓杏眼,微翹鼻尖與白皙下巴上,都飄着一層淡淡的粉。
遠比那日陰暗走廊中瞧見的還要過分的美貌,就連卷翹睫毛都透着精緻的嬌氣。
漂亮得讓人頭暈目眩。
彈幕齊齊默了一瞬。
【卧槽】
【老婆】
【質疑淩總理解淩總超越淩總】
【本來還覺得淩總剛剛有點猥瑣……現在覺得他簡直是柳下惠】
【老婆我那個了】
【對NPC犯錯了怎麼辦】
【人之常情】
滿屏的彈幕在眼前飛快刷新,羅荔腿抖着站起來,淩嶼好像還是一副沒回過神的樣子。
他不敢再耽擱,趁機從病房裡溜了出去。
……卻不見在他走後,淩嶼舉起那隻殘留着香氣的薄薄口罩,放到了唇邊。
這次沒有洗幹淨。
上面還沾着小護士蹭上的一點點亮晶晶口水。
男人扶着牆面,低頭舔了上去。
貪婪的,把那殘留的口津,全部吞咽入腹。
那甜蜜的滋味讓他幾乎難以自持,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輕飄飄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至于什麼潔癖,早已完全抛諸腦後。
怎麼可能嫌他髒。
隻想要更多、更多的……
眼前浮現出羅荔那張巴掌小臉。那麼無辜失措地望着他,張開紅軟唇瓣仰望,什麼都不懂似的。
太……
太他媽色了。
……
康馴叼着手電筒,将最後一道鎖解開。
員工宿舍位于醫院一樓,外面是大廳,走進來是更衣室,然後才是宿舍。如今醫院處于完全封鎖的狀态,每個地方都重重上鎖,闖入實非易事。
怪不得安德烈說沒有時間繼續搜,這地形,能走下來就不錯了。
員工宿舍就在眼前,很多個房間,而安德烈隻給了一把鑰匙。
莫名的,康馴想起了他說過的話。
更衣室隔間有很多,但能進去的,隻有挂着羅荔名牌的那間。
遊戲不可能把每個細枝末節都安排上,很可能隻留下最關鍵的地方。
這鑰匙,會不會也對應着羅荔的房間?
等他反應過來時,隻聽“咔哒”一聲,手裡的鑰匙已經打開了面前房門。
這是羅荔住的地方。
裡面很黑,小護士不在。康馴持着手電筒掃過,看到那隻小床。
沒什麼特别的,隻不過是最普通的乳白色床單被罩,被子疊成軟塌塌的豆腐塊,小枕頭整齊地碼上去。
一件深黑的睡衣疊起放好,除了顔色和羅荔的氣質不怎麼搭,也沒什麼特别。
……等等。
康馴拎起睡衣,手電筒照過的地方,金色刺繡格外醒目。
而在安德烈拿回來的那條蕾絲小内褲上,似乎也有這樣的刺繡。
與此同時,他也敏銳地察覺到,這睡衣的尺碼,是屬于一個成年男性的。
刺繡是個單詞的樣式,康馴很快就拼讀了出來。
阿伽門農。
好熟悉的名字。
康馴的腦海中一瞬間掠過那幾段文字,那是他們在剛剛進入這個遊戲時,獲取的背景信息。
【詭異的深山醫院内,院長阿伽門農已經許多年下落不明,而醫院卻依舊運轉着】
【據說,院長曾有一位養子。為了奪得養父的愛,年幼的養子不惜男扮女裝,成為院長畸形的情人】
【這段畸戀的發展尚不可知,或許唯有将院長從養子的病态愛意中解救出來,才能獲得逃離醫院的機會】
什麼樣的人會有院長給的情.趣内衣,藏着院長的睡袍?
院長的情人。
難不成,是羅荔?
可是背景介紹中所說的病态養子,無論如何,都很難和那個小護士聯系到一起。
太荒謬了。
康馴心緒複雜,攥着那件睡衣,竟不知何去何從。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仿佛有人即将推門而入。
逃走已經不可能了,情急之下,康馴擲出一枚飛镖,打破了房間的燈。
這樣,在黑暗之中,他能為自己多争取些時間。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康馴躲在漆黑籠罩的床角,壓緊呼吸不作聲。
隻聽兩聲軟綿綿的哼唧,有點像哭,又有點撒嬌的意思。
“小七,淩嶼弄得我身上好痛。”
床闆一晃,小東西坐了上來。
很疲憊的,也沒有開燈的意圖,就這麼往後一靠。
随後,又軟又熱的,圓潤挺翹的小屁股,坐在了康馴的手背上。
不怎麼舒服似的,搖着小腰蹭了蹭。
卻貼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