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荔蒙圈了。
這病症彈窗出現的太突然,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還在發愣的間隙,康馴忽然一個跨步,上前将他逼近角落。
“藥。”
青年犬齒緊咬,很不客氣地向他伸出手,“把藥給我。”
見羅荔漂亮濕潤的杏眼茫然地眨了眨,他愈發不耐煩:“你不是已經給淩嶼喂過藥了麼?現在,把藥給我。”
那種能緩解玩家病症的藥,現在的确還在羅荔身上藏着。
但是……
007忽然開口:“提醒一下,得到藥物也是玩家積分結算的統計點。”
也就是說,他作為boss,最好還是不要讓玩家得到藥物。
不過這個人剛剛還幫自己擺脫了傅時越。
羅荔有點于心不忍。
正猶豫不決着,康馴卻倏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我真是看不懂你。”
“在傅時越面前搞得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可是對那個淩嶼,又主動得很。”
“我隻是找你讨個藥都不行?”
青年唇瓣發幹,舌尖抵着犬齒,焦躁地磨。
“他可是親了你的嘴。”
灼熱的吐息拂在羅荔的面頰上,他别扭地轉過頭去,而康馴又不依不撓地壓下身子,逼近他。
“我可都看見了,你和那個醫生幹了什麼事。”
“我把你帶出來,你是不是特别不情願啊?”
喑啞的聲音貼着羅荔的耳畔:“……我看你坐在他腿上的時候,腰搖得挺歡的啊。”
羅荔聽清楚他在說什麼,耳廓即刻染上濃郁的紅。
果然,就不該對這家夥抱有什麼憐憫!
那、那就别怪他了!
小護士的唇肉咬出淺淺的牙痕,攥緊粉拳。
“你……才不配讓我喂藥。”
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聲音細細的,卻有種叫人心癢的蠻橫。
“你又沒有淩嶼有錢,性格也沒有傅時越好。最多,算,算一條野狗。”
羅荔不敢直視他,在心裡慌張地編着措辭。
“要是想要吃藥,你得……求我才行。”
康馴怔了一下,齒縫間溢出一聲嗤笑:“求你?你簡直——”
“就是得求我!”
羅荔打斷了他,鼓起勇氣挺起小身闆,“不僅要求,還要……還要學狗叫。”
這是他能想到最侮辱人的事情了。
不過,康馴真的會這麼做嗎?
感覺有點荒唐。
他心裡很是沒底。
一陣長久的死寂之後,康馴勾起一個冷笑。
“……行。我求你,給我藥。”
唇瓣貼在羅荔耳根,輕輕吠了一聲:“汪。”
……隻是這樣?
羅荔看着他那張盛滿惡劣的面龐,好像根本沒有受到病重值升高的影響。
他有點慌了。
難道是系統的判斷出錯了?或者是自己的方法有問題?
慌忙道:“不,不對。你這樣還不像。嗯……你還得像狗狗一樣,對我搖尾巴才可以。”
康馴眉眼間立即染上濃重的戾氣。
“你别得寸進尺。”
外面傳起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大逃殺結束了,看起來,是剩下的幾名玩家趕到了這裡。
通過餘光,羅荔看到了來人,應該是淩嶼他們。
幾名玩家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正在往這個方向走來。
這是康馴得到藥物的最後時機。
“你滿意了?”
青年撐着牆面,聲音極具威壓感,“你是不是想讓我當着他們的面,像狗一樣對你搖尾巴?”
羅荔其實沒這麼大的膽子。
他剛想認慫拒絕,卻見面前兇神惡煞的青年,緩緩蹲了下來。
就蹲在了在他腳邊,犬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随後,像狗一樣,擺動起自己勁瘦有力的,肌肉塊壘分明的腰肢。
似乎在搖動着那條看不見的尾巴。
羅荔呆滞在原地,事情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但是,他總不能在這時候讓康馴站起來。
索性把戲做全套,故作滿意道:“哼……尾巴搖快一點好不好,真沒用。”
他偷偷觑着剩下幾位玩家到來的方向。
這下,他們大概真的會看見這一幕……
隻不過,這麼對待康馴,真的能讓他的病重值升高嗎?
外表上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感覺他很不服的樣子。
“會。”
007開口,聲音冰冷,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鄙夷。
“他現在爽死了。”